埋進了雙腿之間。
“你確定嗎?”德西又退了開,臉上泛起了紅暈,一縷頭髮搭在前額上,恰似高中時的模樣。德西到現在還沒有進入正題,其實跟我高中宿舍裡的情形也差不到哪裡去。
“是的,親愛的。”我說著羞怯地把手伸向他的陰莖。
又過了十分鐘,他終於趴在了我的雙腿間,在我的體內輕輕抽動著,緩緩地、緩緩地翻雲覆雨,還不時停下來吻我,愛撫我,直到最後我抓住他的臀開始用力,“幹我,”我低聲說,“使勁幹我。”
德西停了下來,“艾米,不必這個樣子,我不是尼克。”
德西說得一點兒也沒錯,“我知道,親愛的,我只是感覺非常空虛,我想要你……填滿我的空虛。”
這些話打動了德西。他繼續抽插幾次射了出來,這時我正一臉苦相地貼在他的肩膀上,好不容易意識到那可憐的動靜是他高潮時發出的呼喘,便趕緊假裝吁吁嬌喘了一陣。我設法想擠出些眼淚來,因為我知道他想象著我和他第一次做愛時會流下眼淚。
“親愛的,你哭了。”德西說著離開了我的身體,吻了吻一滴淚。
“我只是太開心了。”我說——我扮演的這種女人就該說這種話。
我告訴德西自己調了些馬提尼,我知道他喜歡在午後奢靡地喝上一杯,當他剛要動手穿上襯衫去拿酒,我卻堅持讓他乖乖地待在床上。
“我想來服侍服侍你。”我說。
我一溜煙跑進廚房,拿了兩個裝馬提尼的大酒杯,在我自己的杯子裡倒了杜松子酒,放了一顆橄欖,在德西的杯子裡則加了三顆橄欖、杜松子酒、橄欖汁、苦艾酒,還有我剩下的最後三片安眠藥,藥片已經碾得粉碎。
我把馬提尼拿進了房間,我們互相依偎愛撫著,我還嘬著杜松子酒。“難道你不喜歡我調的馬提尼嗎?”德西只抿了一口酒,我開口問道,“我總是幻想著自己是你的妻子,還幫你調馬提尼,我知道這種念頭傻得很。”我噘起了嘴。“哦,親愛的,這一點兒也不傻,我只不過是在好好享受,但是……”他說著把整杯酒一飲而盡,“如果這樣能讓你感覺更好一點兒的話!”德西正飄飄然沉浸在勝利之中,威風過後的陰莖顯得十分光滑,從根本上說,他和所有的男人一樣。不久他就昏昏欲睡,隨即打起了鼾。
我可以動手了。
第三部分 柳暗花明 尼克·鄧恩 事發之後四十日
我已經熬到了取保候審的一刻,其間過了一道又一道坎:進出監獄、保釋聽證會、摁指紋、拍照,還有種種毫無人情味的對待,那些毫無人情味的遭遇並未讓我覺得自己好似一隻動物,反而讓我覺得自己好似一件產品,是在生產流水線上組裝起來的某種玩意兒,那條流水線造出的乃是“殺人犯尼克·鄧恩”。出庭受審恐怕還要等上幾個月(“出庭受審”這個詞仍然頗有徹底毀了我的危險,我一聽到這個詞就想要高聲傻笑,會在一瞬間昏了頭)。按理說,獲得保釋應該算是我的榮幸:在此之前,我知道警方會展開逮捕,但卻乖乖地沒有逃跑,因此人們認定我不會潛逃,波尼說不定也幫我美言了幾句,因此我才能好端端地在自己家裡多待幾個月,然後再被押進監獄送掉小命。
沒錯,我是一個非常走運的人。
眼下正值八月中旬,這一點時常讓我大惑不解。“現在居然還是夏天嗎?發生了這麼多事,居然還沒有到秋天嗎?”我暗自心想。眼下的天氣暖得沒有一點兒道理,我的母親一定會把這稱作“穿襯衫的天氣”——比起正經八百的華氏溫度,她更關心的是孩子們要怎麼樣才會舒服,於是有了“穿襯衫的天氣”、“穿夾克的天氣”、“穿大衣的天氣”、“穿皮製大衣的天氣”,總之一年四季都念叨著孩子們該穿什麼衣服。可惜對我來說,今年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