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告狀
“大謝不大謝的暫且另說。”白起風好整以暇的撫了撫袖子,“即便我是華佗在世,或者醫神託生,也不能救活一個沒有求生意志的人。”
蘇染夏睫毛顫了顫,微弱的笑了笑,“我若沒有求生意志,現在便不會躺在這裡與先生說話。”
白起風定定的看了蘇染夏半晌,才慢慢悠悠的開口,“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
“我與先生幾次接觸,我是什麼樣的人,想必先生很清楚,且……”蘇染夏吐出一口濁氣,“我與先生,算得上伯樂與千里馬吧。峻”
“哦?”白起風笑了笑,“就是不知道,小姐說的伯樂是你,還是我?”
“我身上並沒有什麼大才,當不起千里馬。”蘇染夏的嘴角微不可見的歪了歪。
她這樣沒有生氣的躺在床上,一張臉雪白的跟白紙似得,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看著好不可憐。
“經由小姐這麼一說,千里馬倒也不是人人能當得的。”白起風的眼睛裡充滿了興味鯽。
蘇染夏緩慢的抬頭看向頭頂上的床頂,上邊用紗幔堆著,看著跟朵大大的牡丹花似得。
“千里馬要有大才,伯樂要有懂才、惜才之心,千里馬要用真本事,伯樂只是懂千里馬的知己而已。”
白起風點了點頭,嘴角跟著咧了咧,“伯樂用的千里馬,才是最好的馬。”
伯樂之於千里馬,就像知音對著知音,千里馬不懂伯樂,伯樂卻懂千里馬。
等回過神來,白起風才發現他和蘇染夏的談話,扯的太過遠了,“小姐和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我在小姐跟前,便大膽說實話了。”
“先生請說。”蘇染夏半睜著眼睛,平平靜靜的看著白起風。
“我並不知道小姐為何優思太過,只奉勸小姐一句,你現在年紀尚小,就這樣優思,恐怕是在藉以後的壽。”
一般人聽到這些話肯定會很害怕,或者驚悸。
蘇染夏聽了卻不過眨了眨眼睛而已,連睫毛都只是跟著忽閃了一下,一臉的平靜無波。
藉以後的壽?她本來就已經是死人了,得上天垂憐才得以重生,本來就是借壽,何必再怕借壽?
白起風接著說道:“人站在緊繃的弦上,倘若這根絃斷了,那這人便也跟著掉下去了,摔出個什麼結果,誰也不知道。”
說著指了指蘇染夏,“你現在,便是因為突然的放鬆,歷來積攢的鬱結心緒全部傾倒出來,才逼的身體跟著想要休息。”
“身體跟著,想要休息?”蘇染夏不理解白起風的話,吶吶的跟著唸了一句。
白起風點了點頭,“身體和精神是分開的,有時候精神醒了,身體不一定醒。”
“如果一個人一晚上沒有睡,第二天躺下剛睡著,你去叫他,他能答應你,卻未必能起來。”
蘇染夏饒有興致的睜大了眼睛,“這又是為什麼?”
白起風老神在在的把雙手放在了膝蓋上,“人在睡覺的時候,身體和精神都跟著在休息睡覺,身體就好比一個小國,從上到下,通知勞作很不容易。”
“先生形容的很有意思。”蘇染夏眼睛裡盈了些笑意。
看她覺得好笑,白起風皺了皺眉頭,“我並不是給你講笑話聽的,我說的話你可知道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蘇染夏眨巴了眨巴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在臉上投下了扇形的陰影。
自己說了這麼久,苦口婆心的勸,又絞盡腦汁想故事講,她卻還是一竅不通。
白起風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不好好對待身體,它也有可能從此再不聽你控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