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誰小氣誰知道。
“吵什麼?”千尋打了個酒嗝,晃了晃腦袋,顯然是酒勁開始往腦門衝。左右看了一眼他們,千尋笑得沒心沒肺,眼底卻有些不知名的模糊,“一個是指揮使,一個是王爺,看看你們這德行,要是往一處坐,保不齊就是一對璧人,比什麼王妃都要般配。”
雲殤意識到千尋醉了,伸手便要攬她。
誰知樓止搶先一步環住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的肩頭靠,嘴裡依舊不饒人,“作死的東西還敢醉酒,本座……”
“本座個屁啊!”千尋一語驚人,半合著眼睛直接捧起了他的臉,“你再高高在上,也只是個男人。男人嘛……誰不三妻四妾,可是我要的不是……”
她身子晃了晃,三杯酒下肚,酒勁上腦。
冰涼的手在樓止精緻的臉上又捏又搓,四下陡然地獄般的死寂。更有甚者幾乎是逃出了大廳,不敢輕易逗留。
眨眼間,整個大廳,只剩下了錦衣衛與他們三人。
誰人不知,樓止最為注重的便是他這張人神共憤的精緻臉龐,日日護理不斷。如今千尋竟敢對著他的臉如此放肆,豈非……
“阿尋?”雲殤心驚,箭步上前拽住了千尋放肆的手。低眉間,才發現樓止一直握著千尋的另一隻手。樓止的手背上青筋突起,恨不能將她的手腕生生掰斷。
☆、第98章 他的九兒
“瞪我……幹嘛?”千尋使勁的睜大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恍惚難明。她看見四周的景物都在顛倒旋轉,雲殤的臉和樓止的臉不斷交替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她的手越漸冰涼,腳下一軟,整個人往地上滑去。
“作死的東西。”樓止咬牙切齒,在雲殤拽住千尋胳膊的同時,直接拂了他的手,將她打橫抱在了懷裡。
“阿尋?”雲殤的臉上呈現著極為怪異的容色。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一個眼角眉梢暈開涼意,一個滿目森寒冷冽。
“阿尋是本王未過門的側王妃。”雲殤有著鮮少的冷了聲音。
樓止眼底的光透著銳利的穿透力,“到底是未過門,來日不可追。這樣簡單的道理難道還不明白?未來之事,變數難料。”
“前事尚且不可追,遑論來日。”雲殤盯著樓止懷中昏昏欲睡的千尋,上前一步,旁若無人的撫著她的劉海,“留下她吧!”
樓止唇角微揚,“王爺是在說笑嗎?別忘了今日是你的大婚。正妃就在新房裡等著你,你還有心思顧及她?”
“你故意引她喝醉有用嗎?不知道的事情就算你給她下藥,也不會從她的嘴裡得知半分。”雲殤慢條斯理的說著,眼底的光柔和若綢,輕輕拂過千尋泛紅的面頰,“她是真的不知道。”
“看樣子,你早就試過了。”樓止冷了眉色,抱著千尋轉身就走。
雲殤扳直身子輕嘆一聲,“你今日執著如此,真的只是為了她身上的東西嗎?你敢說沒有一絲一毫的私心?當年你跟她可是……”
“可是什麼?”樓止陡然轉身,幽暗如刃的眸子狠狠剜過雲殤溫潤的面龐。
仿若意識到自己失言,雲殤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當年你為了完顏涼屠戮韓城,難道今日……”
樓止不說話,那雙幽邃的眼底有著不為人知的冷冽。
雲殤沒有繼續說下去,眼看著樓止抱著千尋走了出去。
外頭更深露重,懷裡的女子因為醉酒哭一會,笑一會。卻將一雙玉手死死環住了他的脖頸,他的臉上還殘存著她指尖傳遞過的冰涼溫度。
這張臉,這麼多年,還沒有人敢蹬鼻子上臉。
她是頭一個!
也是頭一個還能喘氣的人!
女人!
外頭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