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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人分開?

“萬萬不可!母親若是留她在府裡,銘哥兒豈不白白被禍害了?”周大夫人揚聲打斷。

阿珂蜷在暗處耳房,聽到這裡已然將小嘴巴里咬出滿腔的血。這是她人生中聽到的最為震驚的故事了,比那寺廟裡放浪不堪的偷歡還要可怖——

原來那故事裡頭的竟然全都是真的,錯了,原來事實比那故事裡的更要不堪!那做了壞事的逍遙著,他們害死了她的母親,此刻又在商議著如何繼續把她害死……然而她怎麼能這樣輕易就死去?

阿珂拼命咬著手上的粗繩,奈何那繩子捆得十分緊,任她如何都咬不斷,正焦急著,外頭忽傳來“嗖嗖”撓牆的聲音。她的眼睛豁然一亮,看到大白在暗黑的窗外探進來一顆腦袋。

天不絕我啊……阿珂一顆心頓時都要蹦出了嗓子眼。

……

靜謐的臥房裡,周家大大小小沉默著。靜了許久,老太太終於最後嘆出一口長氣:“弄啞了,送走吧。對少銘只說她偷了家中的寶貝畏罪走掉了……少銘那孩子心善,如此也好省得他掛念。”

“母親三思……”

周文淵本要再說話,然而阮秀雲卻將他雙膝摁下。阮秀雲說:“如此也好。我們周家自來心善,若是殺了賣了,也實在不是仁慈作為……老二,你去看看她可是醒了,千萬莫要被她聽去。”

說著,幾人便往旁邊耳房裡走去。

“吱呀”一聲推開門。

那屋中卻是空空,幾束被咬斷的繩索,還有半撬開的窗子,地上的人兒卻不見了。

……

幾日後。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賣酒的揚聲吆喝、耍藝的飛刀走石,好生是個熱鬧。一對布衣師徒一前一後走在人群中,那師傅三十來歲年紀,身上背一把古琴,手中執一柄長笛,長衣翩翩,玉樹清風;徒弟不過六七歲年紀,生就一張清秀臉龐,小小年紀舉止間便是一股道不出的莞爾清逸。

他走得十分之快,一點兒也不把周圍的熱鬧放在眼裡。走了幾步,見師傅還未趕上來,便上前去拉他的衣裳:“師傅師傅,走快點,小不歸要等著急啦!”

“呵,見著了又吵架,見不著了又想念。”那師傅難得的也不對他嚴肅,眉眼間浮起溫和笑意,自跟著加快了腳步。

不一會兒,便到得周府跟前,紅漆琉瓦,高門巨獅,好生是個氣派。

李燕何抬頭張望,眼裡頭忍不住浮起豔羨:小不歸進了這樣的地方,莫要變得像有錢人家一樣勢利才好。

心裡頭有些緊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青衣長裳,怕不乾淨了被她笑話,又醞釀著一會兒見面要對她說些什麼才好。反正不能被她看出來自己對她這樣想念。

舉起小手拍門,拍了好久卻不見有人出來,又怕她出事,小嘴兒抿得緊緊的:“師傅,你來拍拍看?”

李韓蕭便輕叩房門:“可有人在家嗎?”

久久的,才有一個老奴探出頭來,好似才睡醒的樣子,問道:“客人找誰?”

李燕何急急上前:“不歸!小和尚不歸,我來找他回山上去!”

老奴搖頭,準備關門:“不知道,似是沒有這個人。”

“怎麼會沒有呢?眼睛彎彎的,和我一樣高,平時裡最喜歡做壞事的小不歸!一定是他藏在裡頭,故意不見我對不對?”李燕何著急得都要跳將起來,一柄短笛扣住門閂,就是不允它合上。

“小子莫要無禮。”李韓蕭心中疑慮,便將他拉至身後,對著老漢微微一服身子:“老人家莫要急著關門,原是我家小徒兒的夥伴被周家領養,說是一個月後回來,這廂過了一月有餘,小徒兒等待不住,在下便親自帶他下山領人來了。確是被周家領養沒錯,可否請管家出來問問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