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蘇洛陵在她面前愣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靜靜地沒留下任何回答,鑽出了馬車去。
“姑娘!你醒了?”顯然是蘇洛陵將外頭的蘇棋喚了進來。蘇棋一見蘇綰醒了,立馬撲進車廂裡來,“姑娘你可有覺得哪裡不適?”
蘇棋小心用一些涼性草藥在蘇綰面板上反覆暈敷,使得被火燒傷的地方能減少點兒疼痛。
蘇綰的眼睛完全被繃帶裹住了,外邊兒半片光都漏不進來。她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對時間已全無概念:“棋姐姐,外邊兒現在是白天還是夜裡?”
蘇棋答道:“已是黃昏了,姑娘你昏睡了四天,二公子一直衣不解帶地在你身旁伺候湯藥,已經好幾夜沒睡好了呢。”
聽她這麼說,蘇綰嘴裡更覺得不是滋味。若蘇洛陵只將她當做一般利用的人就罷,就是因為太好了,太過於無微不至了,才覺得自己承受不住這些都是虛情假意的事實。
未免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蘇綰就問起了當夜的一些事情。蘇洛陵殺了廖管家之後才放的火,目的只想毀屍滅跡。後來想是蘇棋在逍遙居醒過來,到處找不見她,心急起來就找蘇洛陵稟告去了。蘇洛陵定是猜中了她若不在逍遙居的話,只會去靈堂查探淌血的真正內幕,於是趕來火場正好救了她。
這樣算來,她豈不又欠了蘇洛陵的人情?不知道這回,他會以什麼事情來跟她做交易。
“我後來暈了,不知道出了何事。”蘇綰不想蘇棋知道太多,故意在蘇棋面前裝了無知,“這會兒我們要去哪兒?蘇園怎麼了?”
說到蘇園,蘇棋微微抽泣了幾聲:“蘇園遭大火焚了個空……所有的人都逃光了……嗚嗚嗚……姑娘,二公子說要帶我們北上,看看北邊兒有什麼生意可做的。若有,便在那兒再紮根下來。”
“蘇園被燒了個精光?”蘇綰不禁愕住,“那蘇湄呢?她也在這兒?”
蘇棋扁嘴:“還提她做什麼?蘇園大火那夜,她早就帶著石榴跑了……哪裡還有影子。可惜蘇園如今只剩下二公子姑娘兩位主子。那些下人見是靈堂起火,便也再不動手施救,個個捲起包袱逃離了蘇園。素日兩位公子待下人不薄,吃的給的穿的用的,都比之其他人家的好不知道多少。可惜還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啊……”
蘇綰心道蘇湄就這般離奇失蹤了?廖管家同她的關係非一般可比擬,她定是見廖管家行跡敗露,便逃之夭夭了去。若逃也就罷了,怕就怕在她是去投靠蘇洛陵所說的那個廖管家的“主子”。這樣的話,極有可能這一路都會不太平。
摸到她的手背,輕輕拍了拍:“於是你就跟著二公子一道來了?”
“姑娘的記性可真是差,不是姑娘說的嗎?走去哪兒都要帶著奴婢的。”蘇棋撅著嘴假裝生氣,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地,聲音小了下來,“姑娘,你知道嗎?於大人也隨公子一塊兒來了呢。公子說,於大人已辭官歸隱,見我們北上,於是同我們一道兒去,一路上也好做個伴兒。姑娘,你說你信麼?”
蘇綰被問地發懵,蘇棋何時這般敏感了?
“怎麼這麼問呢?於大人向來不愛官場的那些渾濁之氣兒,辭官歸隱也是人之常情的,我當然信了。”於中正分明就已被蘇洛陵收為己用,辭官歸隱一同上路,也只能騙騙蘇棋的。
蘇棋朝外邊兒白了一眼:“才不是呢!我瞧著於大人每回來看姑娘的眼神都古古怪怪的,奴婢才不信於大人沒動歪腦筋。姑娘你忘了懷公子的事情嗎?我就道這些個公子哥兒,除了我們二位公子之外,沒幾個是正經的。就想著欺負姑娘呢……”
蘇棋的腦子——什麼時候靈光了?蘇綰訕訕笑了幾聲,生怕蘇棋將於中正這等剛正不阿的人形容成個超級大****,於是立刻止住她滔滔不絕的後續,問道:“棋姐姐可有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