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和不適全部勾卷出來。
他艱難地清洗著,睫羽輕顫,抖落一片細密的水珠。
只消垂眼,就能瞧清身體此刻的狀態。
腰側和大腿處無不是指痕,連膝蓋也透紅髮紫,被熱水浸潤,細微地發抖。
目之所及,狼藉一片,也不知梁絮白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留有多少狼狽的痕跡。
萬幸的是頸間雪白乾淨,至少穿上衣服之後,旁人是瞧不出來的。
衝完澡,鬱楚扶著腰走出浴室。奚曉曉正在客廳裡來回踱步,見他出來,當即走近把人攙住,語調裡盡是擔憂:“鬱哥,你還好吧?”
“沒事。”鬱楚嗓子發緊發疼,甫一開口,聲音沙沙啞啞的。
奚曉曉當然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自打鬱楚被拉進套房後,她便蹲在走廊裡守了整整一夜,其間伍祈也沒敢離開,悶聲待在一旁。
她問伍祈,梁三爺打人嗎,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伍祈盤佛珠的手一頓,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轉而搖頭。
她不知道伍祈搖頭具體有幾個含義,卻也沒去多問,整顆心都吊在嗓子眼兒裡,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後來實在難熬,於是把臉埋進膝間,淺淺地合了閤眼。
伍祈憐惜她是個女孩子,便提議給她開間房休息一下,費用由他出。奚曉曉眼球佈滿血絲,仍坐在地毯上,執拗地要等她鬱哥出來。
可是誰也沒料到,凌晨四點,萬籟俱寂之時,她鬱哥竟顫顫巍巍地從套房裡走出來了。
藥效退盡,又是一副清凌凌的美人樣貌,只是眉眼間多了幾分飽受摧殘的疲色。
奚曉曉見狀,鼻尖一熱,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
——天知道她當時被什麼迷了心竅,居然覺得這裡是安全的!
奚曉曉把人扶進臥室,旋即將買來的藥物放在床頭櫃:“鬱哥,你……你抹完藥好好睡一覺,我去熬點清粥,你醒來就可以吃了。”
“你也睡會兒吧,別操心其他事了。”說罷,鬱楚似又想起了什麼,問道,“劉禾後來聯絡你了嗎?有沒有說什麼?”
奚曉曉臉色不悅:“他昨晚打了十幾通電話過來,我都沒接,後來只給他回了一條簡訊,說你身體不舒服,已經回家休息了。”
鬱楚欲言又止,終是沒有多說什麼。
“鬱哥你快休息吧,我就在客房,有事給我打電話。”奚曉曉說完轉身離去,並貼心地關好了臥室門。
鬱楚竭力給自己塗上消腫止疼的膏藥,這樣的過程無異於二次受創,疼得他冷汗涔涔,牙關也在打顫。
誠如劉禾所言,那藥是進口的,勁頭足。昨晚梁絮白壓著他時,堪比一頭飢腸轆轆的獅子,古銅色的手臂上肌肉暴起,每一寸筋骨都透出彪悍的狠意。
他推不開,便與梁絮白協商,試圖結束這場荒唐。可梁絮白聽見他綿軟無骨的聲音之後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撻伐得更厲害了些,活像是又被人灌了一劑猛藥,兇且狠,把那些討饒的話全都鑿成了破碎的泣音。
後來他被折騰得筋疲力盡,還未結束就沉沉睡過去了,只隱約記得梁絮白給他做了簡單的清理,然後躺在他身旁酣然入眠。
若非中途被夢魘攪醒,鬱楚也不會在天未亮之際強忍不適離開酒店。
——與其醒來被人趕下床,倒不如趁早離去。
抹完藥,鬱楚眼皮沉得厲害,很快便趴在床上熟睡過去了。
不多時,一陣敲門聲響起,結束了短暫的睡眠。
奚曉曉的聲音透過房門模糊地傳進來了:“鬱哥,劉禾剛剛打電話過來,讓你馬上去公司一趟。”
繁花工作室規模不大,旗下籤約的藝人屈指可數,在圈內濺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