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明夏離去後老頭子還向他打聽那窯廠的事,現在就心急火燎地來杜家拜訪,雲柏再蠢,也曉得那個老奸巨猾一心振興雲家的老頭子打的是什麼主意。
簡短的跟明夏說了一遍,雲柏又欣慰道:“正好,小娘子你也不想再插手窯廠了,這下老頭子該死心了。”
明夏卻搖了搖頭,道:“也不盡然,這窯廠我雖不管,房大人也會交予別人,倘若你爹爹有辦法從別人那裡拿到手,那……”明夏頓住沒說,一想到雲開山這一弄,閔媛更不會離開雲柏,便覺得這個雲開山果然是有些奸猾。
這可如何是好呢?
這樣的話,還不如自己將窯廠握在手上的好,可杜家與雲家在別人眼裡早就是同盟,一榮俱榮,她幹得好了雲家必然也要跟著好,她撒手不管了雲開山走了別的關係也照樣是好……總之無論如何雲柏的計劃也要被打亂。
討厭討厭……
雲柏也一臉的凝重,暗想倘若雲開山真的讓雲家興旺起來,那麼閔媛必定不會悔婚了,自己的自由身……豈不是遙遙無期?
那怎麼行那怎麼行?
小娘子就是他的心,不能跟小娘子在一起,心都沒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他決不能失去小娘子的!
雲柏雖然一向對外物不大緊要,但真的決定拿到手中的東西,卻是絕不會輕易撒手。
“你放心,這事交給我,你該怎麼做,還怎麼做,有我呢!”雲柏定定地看著明夏,目光滿是如山嶽般的堅定,憑白的就叫明夏安心。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卻仍是上前握住雲柏的手,道:“既然是為了我們的幸福,那麼我們一起努力,不要都包在自己身上,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明夏想不出如何推諉雲開山,便也不出面,只叫怡兒去說,她身子不適不能見伯父了,還請伯父諒解,雲開山倒是知情識趣,曉得明夏不肯見他,便笑言過幾日再來。
唉,真是個不死心的。
因為決定跟雲柏在一塊兒,明夏便開始著手撇清與房玄齡和李恪的聯絡,又與杜禮溝通好了,杜禮凡事都隨著這個女兒,雖然惋惜失去了這麼好的靠山,但一想女兒的話也有道理,便也沒有異議。
只是房玄齡卻不大高興。
明夏專挑了一天去房府,跟房玄齡說起不想再插手任何事,還滿面憧憬的說要洗手作羹湯,那房玄齡再生氣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道:“杜小姐,你知道房某一向很佩服你,覺得你是個巾幗英雄,心性自然不輸男子,卻不想時至今日,杜小姐也要洗手作羹湯,不知是誰家的小子好運哪?”
明夏卻避重就輕地謙虛道:“房大人您謬讚了。明夏是自家知道自家事,我雖然從那古書上看了些道理,但終究是紙上談兵,真的要做實事,我未必做得好。況且明夏本性懶散,也不慣於做這些事情,房大人您還是另請高明,免得因為明夏的失誤,阻礙了大唐盛世的來臨啊!”明夏說得情真意切,又句句在理,那請辭的模樣雖叫房玄齡惋惜,可也不忍苛責,便應道:“若是杜小姐不願勞神,房某也不迫你,只是,這將來二十年的國策裡,有很多都是依著杜小姐的建議定下來的,房某有個不情之請,倘若哪天有未決的問題,杜小姐還要不吝賜教,不知杜小姐允否?”
房玄齡說完便鄭重地行下禮來,明夏唬了一跳,暗道這房玄齡禮賢下士竟到如此地步,果然是一代名臣,非同凡響啊。
她先前就領教了房玄齡的修養,如今才發現,原來她對這位開國大賢臣的認識,還是淺薄的很哪!
“自然自然……”明夏忙不迭地還了一禮,笑道:“房大人真是折煞了小女子了,明夏何德何能,叫房大人行如此大禮?慚愧慚愧……”
房玄齡卻笑眯眯地道:“當得!杜小姐提的那些意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