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我一個清白女子,受你如此折辱,就算再打你一巴掌也不為過。”
“那就奇怪了?”嶽皋嘻皮笑臉地道,“你一個清白女子,受我這番折辱,明明該打我兩巴掌的,怎麼只打我一巴掌?而且啊……”嶽皋怪腔怪調地說:“而且還打得這麼輕。辛姑娘!既然捨不得打我就別打,害我現在臉上好像被蚊子叮過似地,這不癢死我了?”說著還真的拿手搔臉。
嶽皋言語如此輕佻,辛雁雁忍不住嗔道:“我是看在你畢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的份上,這才手下留情。”“誰要你手下留情?”嶽皋伸過一張臭臉,大聲喊道:“辛姑娘,你打!你用力打啊,辛姑娘!”
辛雁雁啐道:“吵死人了,誰要打你?你滿臉鬍渣,又髒又油,打了你我非但嫌疼,還沒地方能洗手呢。”話才說完,卻見嶽皋一臉聚精會神,低聲說道:“來啦。”
辛雁雁一驚,果然聽得四處傳來陣陣細微的腳步聲,二人已被團團包圍。嶽皋低下頭來,正經言道:“辛姑娘,你莫見怪,要釣魚上鉤,總不能不給魚兒餌吃。你跟我到此,那朱掌門與你陸師兄自然也就安全了。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這個魚餌就這樣餵了魚的。”
“你……我……”辛雁雁感到又好氣又好笑,明明是要出力保護自己、保護朱岐等人,這嶽皋幹麼偏偏要說得這麼難聽?想要生氣嘛,明明他是在相助自己;想到道謝嘛,難不成謝謝他將自己比喻成蚯蚓魚餌?那嶽皋見辛雁雁臉上紅白不定,神情多端,笑得更開心了:“對方不過就是人多,不,魚多了點。不打緊的,來!抓緊我。”說罷便向辛雁雁伸出手去。
辛雁雁也不知這嶽皋究竟是真的胸有成竹?亦或只是說來安撫自己?但原本胸口砰砰急跳的心臟卻因此鎮定下來。她望著嶽皋的眼睛,點頭說道:“嶽大哥,我相信你。”便將一雙纖纖玉手放進了嶽皋的掌心之中。
不知為何,嶽皋聽了這話,眼中竟有抹淡淡哀傷一閃即過。“走!”嶽皋低喝一聲,拉起辛雁雁的手,便向前面一片樹林直衝而去。直到快撞上那片樹林時,辛雁雁才發覺那並非樹林,而是一排排各式各樣的兵刃。辛雁雁一聲尖叫,卻頓覺兩腳凌空,身子已被嶽皋帶著輕騰而起,瞬間越過了數十人的頭頂。她這才看清,來者少說也有百餘人,登時渾身冷汗,不自覺地更加握緊了嶽皋的手。
那嶽皋駕起輕功,在一堆頭頂和兵器上幾番縱騰點踏,不斷向前疾奔,底下的人揮槍的揮槍,舉劍的舉劍,各般兵器慌不迭地轉而朝上,卻根本來不及擋下二人。不消多久,二人已奔至這片人海邊緣,忽聽得一記破空銳響,一條綠油油的鐵鞭驟然自旁飛竄襲來,纏上了辛雁雁的身子抽卷而去。
嶽皋為免傷及辛雁雁,不願硬拉回扯。手裡鬆開辛雁雁,足下急蹬,倏忽之間已躍至辛雁雁和使鞭之人當中,速度竟比鞭子還快。嶽皋雙臂陡然探出,抓向了那條九龍冥鞭。
這使鞭之人正是鬼谷秋客柳帶媚,之前他帶人突襲八卦門,卻中了左碧星的計策,讓辛雁雁一干人等逃走。現在好不容易將這女娃兒抓到,豈肯輕易放手。柳帶媚見嶽皋伸掌抓來,身法奇速已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境地,心中大駭。但他既身為鬼谷四魈之一,哪裡任由得兵器反遭敵方所用?震了震手中長鞭,口中大喝:“還你!”
原本正在抽回的鐵鞭,咻地又朝外反打回去,霎時甩開了捆在鞭內的辛雁雁。柳帶媚本欲聲東擊西,手腕側翻已準備要將長鞭迴繞,打向嶽皋,孰料嶽皋竟不回身相救辛雁雁,雙掌仍是抓上了那條九龍冥鞭,身形下落,穩穩地踩上一名鬼谷弟子的肩膀,雙手緊握著長鞭運勁一帶,竟把鞭尾又朝辛雁雁甩將而去。辛雁雁在半空中兜轉幾圈尚未落地,身子便又讓那長鞭給卷著騰飛回來,恰好又教嶽皋接了個滿懷。
嶽皋左臂環擁著辛雁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