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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甜甜一笑:「玥兒不求成大事,只求承歡膝下,一輩子做爹爹的好女兒。」

薛道平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卻忍不住翹起,眼中儘是寵溺,彼時房外□□正濃,陽光正艷,滿園花香透過窗欞沁入書房,混著淡淡書墨香氣,小薛玥貪婪的深嗅幾口,只覺心肺之中,無一處不歡喜。

突然房門被推開,滿屋的香氣頓時被風攪散,一個小廝走進來道:「先生,有人求見。」

薛道平眉頭一皺:「我不是說過我不見客。」

小廝面露難色,附耳朝他說了幾句,薛道平眉頭皺的更深,卻只能無奈的對薛玥說:「玥兒,你先出去吧,爹爹今日有事,改日再教你習字。」

薛玥乖巧的一點頭,蹦跳的走出門去,卻看到門外站著一人,大約40多歲的中年男人,周身穿著華麗,身材矮小、貌不驚人,但只是站在那裡,便有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深深在陽光下刻下一道陰影。小薛玥在這暖陽之下,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景元九年,爹爹終於歸家,薛玥衝過去緊緊的抱著他,卻感覺爹爹和以前不一樣了。從來溫和儒雅的爹爹,眉色中寫滿了憂慮。隨後,爹爹帶著薛家十幾口人搬遷至南方一處偏遠小城,但再未開口解釋這一年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城內民風淳樸,風景秀麗,雖遠不如上京城繁華熱鬧,卻有著難得得清幽閒適,薛玥住得一陣已經習慣,只是爹爹開始日復一日的消沉起來。她常聽到爹爹偷偷嘆息,華發迅速爬上他的鬢角,在她眼中一直清雅堅毅的爹爹,不知不覺竟已沾染了日暮的滄桑。

景元十二年,又是一個春日,爹爹的眼中卻再無光輝,他躺在床上,睜著已經渾濁的雙眼,緊緊拉著薛玥的手:「玥兒,爹爹這一生只做過一件錯事,卻已是罪孽深重,再不可赦。爹爹不怕下阿鼻地獄,只求那業障之火,不要累及家人,更不要……不要……傷到你!你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勿忘本心,記住爹爹教你的,不要……不要忘了……爹爹。」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他的話,薛道平喘著粗氣,深深的看著他最寵愛的女兒,眼中儘是深深的眷念與不捨。小薛玥突然想起那個午後,爹爹在花墨的香氣中,溫柔的託著她的手,寵溺的對她笑,恍惚中只盼時光能在那一刻停逝,莫要讓那快樂流走得那麼快、那麼急。

第二卷 冬日凜

☆、第11章 舊事憶

夜沉如水,一處莊院內

如墨一樣黑的夜空,一輪殘月斜斜的照著,院內並未點燈,青灰色的牆磚,被月光一照,泛出一層冷漠的慘白色。

院內房門緊閉,死一般的寂靜中,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噠噠噠,噠噠噠,似催命的更鼓聲,聽的人心驚肉跳。

夜幕下,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拼命的向前奔跑著,彷彿晚了一步,就會落入這死一般的黑暗中,萬劫不復。忽然一陣狂風襲來,吹得樹影婆娑,風從樹間刮過,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呼聲,如百鬼夜哭,又如修羅臨世。可是,他們卻並不怕鬼,他們怕的,是這魑魅魍魎的人間。

兩人匆匆跑到一處假山之下,大口的呼著粗氣,驚魂未定的四處張望。

「小春,你說先生給的藥真的有效嗎?」其中一個少年問道,凌亂的髮絲佛過他瓷玉般精緻的面容,一雙細長的桃花眼中儘是恐懼。

被喚作小春的少年,尚餘幾分稚氣的臉上,已隱有傾城之姿,他眼中帶著慣有的淡漠與戲謔,「除了信他,我們還有別的法子嗎?」

兩人小心的檢視四周,」就是這裡嗎?「第一個少年輕輕的問道。小春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心中默唸那人當日所言,就是這裡,應該就在這裡……

此時,背後的風聲吹得更加悽厲,其中好像夾雜著一聲極輕的譏笑聲,笑聲落入兩個少年的耳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