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頭忽然冒出了一個人
南邊看熱鬧的易斯訝然。圖蘭略略一驚,旋即樂了,一個指定手勢阻止了圓滾滾的機器:“身手不錯我似乎有生意上門了?”
北邊屋簷下,夏曉雪正用白毛巾擦汗,聞言轉眼看向祁棟,當即就認出來了;不過她沒說什麼,只是一笑:“恭喜開張。”
牆頭上祁棟本來時刻準備跳回去一溜煙逃跑;此刻眼看院子裡兩個手中持槍的正主兒都笑了,旁邊坐著看熱鬧的那個也沒惱火的意思,他就知道成了,登時大喜:“好槍法——這邊聽得到所以那啥……忍不住上來瞧瞧。”
他坦坦蕩蕩,僅有的那幾分搭訕之意也是因為見技心癢,是因為痴迷此道。這樣的態度很難令人心生惡感。易斯好笑,一撐膝蓋就起身了:“你等等。我去請人進來。”後面一句是與圖蘭和夏曉雪說的。
祁棟“哎”了一聲,忙擺擺手,下巴一努牆下:“不用不用,這裡就行。我拉人上來。”
他們直接跳就成。
這牆可不矮,易斯自己跳還很勉強,一聽不由有些稀罕豔羨,指了圓滾滾的機器給祁棟解釋:“還是認一下人,下次來了方便。”
這麼客氣?
於是祁棟謝過一句,一搭牆頭就掛下去了。
圖蘭看著祁棟從牆頭消失,又瞧著易斯去了前面跨院,轉而問夏曉雪:“你們——有仇?”
“什麼啊。”
“那……他得罪了你?”
“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夏曉雪無奈。
“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
圖蘭沉吟了半秒,看定夏曉雪:“可你不樂意見到他。”
唐勁第一天來的時候,易斯職責所致,當即就見過了。之後圖蘭、夏曉雪也見過唐勁了。只不過唐勁沒心情,不曾留意環境,也就沒發現他們兩個——發現了他也不認識夏曉雪
所以此時夏曉雪只剩微微一嘆:“不是你想的那樣兒——等會兒你就明白了。”
圖蘭一見唐勁就明白了,低聲咕噥:“可憐的孩子。”離出事都這些天了,最近幾日每天來“報到”的也就唐勁這一個。而圖蘭自己怎麼也為同事掛了些心,雖然不至於像親屬那般悲痛,可移情使然,當然記住了唐勁。
夏曉雪手指輕撫槍桿,卻是眼神清冷:“他不小了。”
早不是孩子了。
而身為成年人,做了什麼選擇,承擔什麼後果既然捨得讓簡丹熬日子、既然捨得讓簡丹為了他遠赴它鄉,那就要有失去簡丹的準備
不管是遠隔萬里、物是人非的失去,還是如今這一種最殘酷的失去……
毋庸置疑,簡丹與唐勁,若是二選一,夏曉雪一眨眼的遲疑都沒有——直接站在簡丹一邊
……
圖蘭聽到了,而且聽懂了。他閉了閉眼、無聲一嘆,甩開思緒迎向了祁棟與唐勁。
夏曉雪留意到了圖蘭這一瞬的悵惘,不過她什麼也沒問,甚至一分好奇也不曾流露,只是跟著走向了客人。
“歡迎兩位。我叫圖蘭,在這兒領了個督導的閒差。這位是雪,曉雪。我與她在《身臨其境》裡‘不打不相識’,今天又有運氣認識你們兩位,真是不勝榮幸。”
不得不說圖蘭是個很好的主人,他的態度自豪但不倨傲,壓根不問祁棟與唐勁為什麼會來這兒,直接切入了正題。但文化使然,這樣非正式的輕鬆場合、聽聲爬牆而來的秋日邂逅、以武會友的同好小聚,圖蘭壓根沒想到要報姓氏
易斯在門口已經介紹過自己了,祁棟一指自己:“祁棟。”又示意唐勁:“唐勁。”唐勁跟圖蘭一點頭,瞅瞅夏曉雪,也點點頭,卻沒開口——他本來就心裡壓著事,多年的浸yin使然,興致是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