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看來,因為上一次孔晟僥倖脫難而侯府辦了一場喪事驚動全城,長安權貴競相前來拜祭,鬧了一次烏龍的緣故,所以這一回,沒有幾個人來過府拜祭。
與往常相比,長安侯府變得極為冷清。原先的門庭若市變得門可羅雀,府中死氣沉沉,不過這倒是與孔晟殞命的氛圍相符。
到了深夜,靈堂之中空寂無人,守靈的烏顯烏解等人因為睏乏都隨意趺坐在地陷入了假寐之中,只有堂上的兩注白燭依舊在忽明忽暗地燃燒著,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陰森氣息。
而闔府上下,守衛們也似乎因為孔晟的新亡而變得心神不寧或者心不在焉,往常戒備森嚴的長安侯府,今夜變得幾乎是不設防了。
一道白影掠過天際,落在正廳的飛簷之上。
女光明使依舊是寬大的白袍遮體,面紗蒙面。她隨風凝立在飛簷之上,眺望整個死寂無聲黑漆漆一片的長安侯府,嘴角漸漸浮起一絲疑惑之色。
她清晰地記得,當時孔晟用一把神秘莫測的武器刺傷了自己,因為對於未知的恐懼和某種下意識地敬畏,她負傷後倉皇而逃——其實現在想起了,她暗暗有些羞愧,實際上不該逃的,當時負傷不重,要是她使盡手段,應該是可以滅殺孔晟的。
不過,想起當時孔晟手中那光耀絢爛殺傷力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神秘武器,她就有些心神不寧。她感覺匪夷所思,她不知道孔晟將這把神秘武器隱藏在何處,而這把神秘武器上所發散出來的某種威勢能量,讓她至今心悸。
在她的認知中,哪怕是明教的教主,將明教嫡傳大光明功法修煉到最頂層的明尊在人間的代言人,都沒有這等神異。而孔晟明明是普通的武將,儘管有些天生神力,但畢竟還處在低階武林人的武功層面,與她們這種修煉上乘功法、掌握超凡俗手段的劍客之流人物根本就是天差地別。但在她眼裡如同螻蟻一般的孔晟,手握那把神秘武器,竟然能讓她生出驚懼之心,只能說明這把武器的不一般。
尤其是被孔晟那把武器傷及的傷口,就像是被火灼燒過一樣,儘管她用了明教最上乘的金瘡藥,卻還是無法立時癒合。這讓她更加心悸不安。
可就在她處理好傷口定下心神,準備再次尋找孔晟一雪前恥的時候,卻聽到了孔晟的死訊。這讓女光明使有些愕然,旋即產生了濃烈的懷疑。
因為她離開之時,孔晟安然無恙。怎麼好端端地,喪身於虎狼之口?但長安侯府上下哀聲一片,長安城百姓眾口鑠金,她心懷疑竇夜探侯府,準備一探究竟。
在她看來,即便孔晟就是真的死了,她也一定要把那把神秘武器搞到手。在她眼裡,這幾乎就是舉世難尋的至寶,若是她得到這把武器,那與她存在競爭關係一向壓她一頭的左光明使乃至更上一層的法王,又算得了什麼?
因此,她不僅心生懷疑,還產生了某種無形的貪念。
所以,她來了。潛入防衛形同虛設的長安侯府,與她前幾次來大不相同,這讓她暗暗猜疑起來:莫非孔晟真的是死了?不,這怎麼可能?不應該啊?!以孔晟武將之身,從終南山谷中走出來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怎麼可能喪身於虎狼之口?
這其中必然有詐。
這小廝奸詐油滑,兼之心狠手辣,絕不可能輕易喪生。女光明使心念一閃,立即身隨心動,整個鬼魅般的身形落在了迴廊之中,白光再次一閃,她已經潛進了被改造成靈堂的侯府正廳。
她悄無聲息的潛進去,凝立在距離廳中擺放著的那面棺槨之前十餘步的距離處。兩側,守靈的烏顯烏解三五人昏昏欲睡,背靠樑柱,根本沒有發覺廳中多了一個白衣幽靈。
女光明使寂靜無聲地凝立在靈堂之中帷幕後的陰影下,凝望著孔晟的棺槨和靈位,看不清其神色。不過,從她修長而又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