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是人生頭一回當娘,沒經驗。肌膚相貼,總忍不住如以往似的。
她收了手,琴姬蹙著眉強自忍耐被挑起的情火,嬌身無力地躺在那,迷離的水眸合上,半晌方睜開。
「還好嗎?」晝景吻去她眼角殘存的淚漬。
「嗯……」她緩聲道:「馬車還是太慢了,恩人,我想阿孃和銜嬋了,你帶我回去罷。」
「好。」
潯陽,晝府。
夜深,高門大院亮起一盞盞燈火,得知爹孃歸來,晝星棠披著外衫拔腿跑出來相迎:「阿爹!阿孃!」
琴姬肚子裡懷著一個,眼前站著一個,看著從燈影下興沖沖跑過來的人,往事如風在她心頭刮過,恍惚間跑來的不是人到中年的星棠家主,而是她從襁褓裡一日日養大的小孩子銜嬋。
她母性泛濫,手溫柔地撫摸銜嬋發頂,沒有哪個時候像現在這樣更愛她的女兒。
被阿孃盈盈若訴的眸子凝望著,晝星棠頓時心下酸軟:「阿孃……」
晝景在旁看得吃味,重重咳嗽一聲。
晝星棠喜笑顏開:「阿爹,你又要當『爹』了!恭喜阿爹!」
傻孩子喊了幾十年的阿爹還不知道她的『阿爹』實則也是『阿孃』,晝景有心將這隱瞞多少年的真相告知於她,只當下不急。
她一臉得意,指著嬌妻微微隆起的肚子:「銜嬋,這是你的妹妹,快來和她問聲好,以後她可是要喊你『長姐』的。長姐總不能白喊。」
「妹妹好!姐姐給妹妹準備了許多有趣的好玩的,妹妹千萬要記得我,出來後絕不能嫌棄姐姐老、模樣不好。」
她這話卻是謙虛了。
潯陽城中,年歲相當,風采能與星棠家主比擬的,唯有深宮那位女帝陛下。
看著一大一小貧嘴胡鬧,琴姬明眸燦笑。
清早,晝景帶著懷有身孕的夫人前往元府,謝溫顏不放心女兒在晝家養胎,擔心底下人伺候不好,幾日後也跟著回了女兒女婿的家。
元家的兄弟姐妹頻繁往晝家跑,女兒、夫人都不在家,元賜每日下朝不回自己的家,而是先跑到晝府,和未來的外孫打招呼。
回到家,琴姬的孕肚一日日大起來,遭了不少罪,最嚴重的時候吃不下飯,入夜就寢時常疼得無法安眠,晝景沒日沒夜守著她,心神耗損,面容多了兩分憔悴。
「嘗嘗這個?這是岳母親自下廚做的。好舟舟,你多少吃一口?」
見她又是搖頭,晝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你到底想吃什麼?天上飛的,水裡遊的,陸上跑的,我都為你尋來!」
聽她唸叨這些,琴姬胃裡一陣泛酸直犯嘔。
靈胎難養,看不上世俗之物,可苦了琴姬。
晝、元兩家整日圍著孕婦團團轉,當做心肝來哄都哄不好這對母女。
晝景為養妻女日日出門騷擾道觀,玄天觀珍藏的靈果、靈丹被她搶了大半,作為贖買靈果、靈丹的條件,繁星觀主出面請求聖君在道觀門口留下一簇護觀真火。
餓了許久的肚子,搶回來的東西看她肯吃,晝景抹了把額頭熱汗。暗忖:她這寶貝閨女到底什麼土匪性子?還沒生出來脾氣就暴躁如火。
無奈,被妻女『逼』著,晝景成了九州大陸最兇悍不講理的『強盜』。
避世蟄伏的大妖老巢都被她翻了出來。
養家餬口不容易,大妖們積攢家底也不容易,為了補償那些被她打怕了的妖獸們,晝景臨走前特意幫助他們突破修行的瓶頸。
可算挽回長燁聖君的名聲。
被她搶的人多,受她指點、恩惠的也多。一來二去,全九州的修行者都曉得尚未歸位的長燁聖君在此間天地有了孩子。
玄天觀,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