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雙手,也緩緩地垂下。黎夕從未見過江聿琛那樣的神情,失落而悽寥。他沒有看她,目光遊離像窗外,漆黑的夜裡,竟然下起了瓢潑的大雨。
“恭喜你,全都答對了。”冰冷的陳述,讓黎夕所有的戰鬥欲,都瞬間毀滅。
黎夕沒想到,江聿琛會這樣直接地承認。一時間,她竟有些怔忪起來,不知該說些什麼。江聿琛周身冰冷的情緒,像是感染到了她。許久後,她才低沉出口:
“江聿琛,幫我救他。”
江聿琛罔若未聞,取了一杯紅酒,徑自抿了一口。深紫色的液體,順著杯壁滑入他的喉線。喉結轉動間,竟有些難掩的誘。惑。江聿琛放下酒杯,玻璃質地的杯底觸及桌面,微微作響。
“江黎夕,你就那麼愛他?愛到,可以為了他,放棄尊嚴你那些所謂的尊嚴,所謂的恨,來求我?”
黎夕想要辯白,卻發現太過無力。如果她告訴江聿琛,她是因為知道真相,因為許豫旬的母親,才來求他。江聿琛,會信嗎?答案顯然,不可能。
“我只想讓你幫他,沒別的意思。既然能讓我逃脫責任,必定也能夠讓他脫離。況且,他是無辜的。”黎夕說道。
“你對他,可真是死心塌地。”江聿琛勾了勾唇,語帶諷刺。
靜謐的客廳裡,沒有一絲聲響。黎夕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地,延綿不絕。他不說話,她也選擇沉默。窗外的夜雨,下的愈發地大,打落在視窗,融成雨滴迅速下墜。
雨夜,是夢魘。與江聿琛的噩夢,就是發生在同樣的雨夜裡。
“江黎夕,我可以幫他。但是……”
“但是什麼?”
江聿琛抬眼,看向她:“我不是個好人。因此,你想獲得,就一定要有回報。”
“你想要什麼?”
眼眸微眯,江聿琛的神色中,迸發出奪目的光耀:“你不知道我想要什麼嗎?剛剛……你不是已經分析地一清二楚了嗎?”
“江聿琛,你真是個魔鬼。”黎夕冷聲,如果幫助許豫旬的代價,是自己的話,她一定會選擇放棄。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如果她還不懂得自愛,那她就是瘋了。
“你,休想!”她一字一頓。
語畢,黎夕沒有任何猶豫,邁開步子,朝大門走去。大門洞開的那一霎那,寒風夾雜著夜雨,打落在她的臉龐上,冷意濃重。黎夕的腳步頓了頓,正準備跑入雨裡,卻被一雙大手擒制住了手臂。
黎夕回眸,江聿琛深邃的輪廓裡,滿是嗜血的顏色。沉黑的眸底,有燃盡一切的火焰,迸發激烈。這樣的眼神,黎夕曾在那個雨夜裡,見過。
嗓音被風聲,吹地支離破碎,隱隱地夾雜著一些顫抖:“江聿琛,你想幹什麼?”她妄圖用眼神警告他,但效果卻不盡如人意。
“你說呢?”他勾唇,冰冷的側臉,毫無溫柔可言:“既然來了,江黎夕……你就別想走了。”
江聿琛的大掌,霸道地擒住黎夕,將她拖拽進去。狠戾的指節,攥緊她,幾乎要將她嵌進骨肉裡。
“放開!”黎夕歇斯底里地掙扎著,她妄圖拜託他的挾制。可惜,沒有成功。
江聿琛將她扯進懷裡,任憑她死命地掙扎也不放手。雙臂用力地圈住她,毫不留情地將她按上沙發。皮質柔軟的表面,瞬間陷成了一個凹坑。
黎夕想要趁機逃開,卻在她直起身子的那一秒,被江聿琛重新摁倒懷裡。江聿琛的呼吸,在她的耳邊徘徊,炙熱而滾燙。溫度裡,含著歷經高燒後的焦躁。
“江黎夕,你居然敢為了他求我?”
江聿琛用雙臂,自然地將黎夕圍住。用膝蓋抵住她,防止她的再一次掙脫。這時的黎夕,已經陷入了沉沉的驚嚇,她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向天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