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能有如此財力的,也只有江聿琛了。
黎夕原本只是聽說過清檀園,不過,在那次車子拋錨在清檀園之後。她才多了一份心思,網上查了寫清檀園的資料。出身於建築公司,對於這些必定是十分敏感的。
“江聿琛,我有事找你。”
當許豫旬被收監的訊息,漫天漫地撲向Z市的時候。黎夕開口,向他求助,目的已十分昭然。
“到清檀園找我。”江聿琛的聲音冷冷的,隱約中,黎夕能辨別出些許不悅的情緒。
“嗯。”語氣還未完結,嘟嘟嘟的餘音,就開始連綿不絕地響起。既然有求於他,黎夕也只得任命。
對於江聿琛會不會幫她,她無法確定。她只能豪賭一次,至於賭注,是她始終不敢去證實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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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沁涼,清檀園裡一片死寂。甚至,夜風呼嘯而過的響聲,在這個夜裡,也顯得格外的嘈雜。
燈火孤綽的私人別墅裡,江聿琛背逆著光線,宛若神祗。偌大的客廳中,僅有他們二人。
“江聿琛,我想求你,幫我。”
“幫什麼?”聲線幾乎結上了一層寒冰,他的嗓音冷到極致,有暴風雨來臨前的慍怒。
黎夕望著他的筆直的脊背,悄然出聲。她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一點彷徨,決心堅定:“幫我救許豫旬。”江聿琛沒有任何動作,黎夕只得再次補充道:“許豫旬是被周敬益陷害的,他是無辜的。”
江聿琛冷哼了一聲,極盡諷刺的意味。他幽幽回過身,深淺分明的曈眸,一瞬不瞬地盯住黎夕。眼底醞釀著的怒火,在肆意蔓延。他款步走向黎夕,薄唇微勾,彎出一抹輕蔑的冷笑。
“江黎夕,我憑什麼幫你?”
黎夕早就想到了,江聿琛不可能輕易答應她。不過幸好,她還有最後的賭注。
既然他死撐著,那她一定也迎難而上。
她直面江聿琛的目光,漆黑的瞳孔裡,沒有絲毫畏懼的神色,反倒是沉著冷靜地,像是早有準備一樣。她上前一步,冰涼的嗓音逼近他的耳廓。呼吸吐納間,彷彿是在挑戰江聿琛的最後一絲神經。
她勾唇,淺笑一氣呵成:
“江黎夕,我憑什麼幫你?”
江聿琛沒有回應,只是不落痕跡地看了一眼黎夕。伸出右手,輕蔑地覆上她的下頜:“江黎夕,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愛你?”
黎夕盯住他的眼睛,幾乎能從沉黑的瞳孔中,尋覓到自己的影子。被扼住下頜的她,沒有一丁點的軟弱,反倒得意地笑了笑:“江聿琛,何必負隅頑抗呢?”
他沒有鬆開她的意思,片刻後,黎夕鄙夷地出聲:“江聿琛,左右手袖釦拼成LX的縮寫,代表的是黎夕的縮寫,不是嗎?”
法國人賦予了袖釦不同的含義。傳聞,如若有心愛之人,一定要將她的名字紋進袖釦。貼近靜脈與動脈的手腕,流經過所有血液,也淌過所有愛情。
黎夕起初知道這個故事的時候,頗為動容,卻不曾想過會有人把她的名字紋在袖釦上。所有,當看見雜誌上那個明顯的L型字樣,黎夕就已經知曉了其中所有的含義。只是,她一直自欺欺人地,不敢相信。
“江聿琛,你覺得不夠嗎?”
握住她下頜的大掌,緊了緊,卻沒有回應。空蕩的別墅裡,迴盪著黎夕的嗓音,清冷而寂靜。
“江聿琛,你不是很討厭我嗎?那你,為什麼要在我面前剜蛋撻液。是不是有人曾經告訴過你,我不喜歡吃蛋撻皮呢?”
“還有,你當初學小提琴。又是為了誰呢?”黎夕冷笑了一聲:“當時,我不過是與盧卿一時笑言,沒想到你還真信了。花了那麼多年,最終還是功虧一簣,不是嗎?”
話音落幕,擒住她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