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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即陌生人,但我們知道他是我們同一世界上的人類成員,只不過來自另一個城市或國家。第二類是弗拉姆林——異鄉人,這是德摩斯梯尼從斯堪的納維亞語的弗雷姆林這個詞中變異生成的一個新詞。異鄉人也是人類成員,但來自其他人類世界。第三類叫拉曼——異族,他們是異族智慧生物,但我們可以將他們視同人類。第四類則是真正異於人類的瓦拉爾斯——異種,包括所有動物,他們也是活的有機體,但我們無法推測其行為目的和動機。他們或許是智慧生物,或許有自我意識,但我們無從得知。”

安德魯發現有些學生產生了怨恨情緒,他指出這種情緒,說道:“你們以為自己的怨恨情緒是對普利克特的傲慢的不滿。但普利克特並不傲慢,她只是表述得很清晰。你們其實是感到羞愧,因為你們連德摩斯梯尼有關你們自己人的歷史著作都沒有讀過。可是你們卻將這種羞愧轉化成為對普利克特的怨恨。為什麼?因為她沒有犯同樣的罪孽。”

“我還以為代言人不相信基督教的原罪觀念呢。”一個小夥子不滿地說。

安德魯笑了。“你是相信原罪的,斯提爾卡,原罪是你各種行為的動機。所以,原罪在你心中。為了瞭解你,我這個代言人必須相信原罪。”

斯提爾卡不肯認輸。“剛才說的一大堆,生人呀,異鄉人呀,異族呀,異種呀,這些跟安德的異族屠滅有什麼關係?”

安德魯看著普利克特。普利克特想了一會兒,說:“這些概念跟我們剛才傻里傻氣的討論有關係。將異於我們的生物分類之後,我們理應看出安德並不是個真正的異族屠滅者。因為在他摧毀蟲族的時候,我們只把蟲族看成徹頭徹尾異於人類的異種。只是在許多年以後,第一位死者代言人寫下了那本《蟲族女王與霸主》,人類到那時才明白蟲族根本不是異種,他們只是異族。在此之前,蟲族與人類之間是互不瞭解的,完全不理解對方的一切。”

“異族屠滅就是異族屠滅。”斯提爾卡固執地說,“安德不知道他們是異族,這個事實並不能讓蟲族復活。”

斯提爾卡毫不妥協的態度讓安德魯嘆了口氣。雷克雅未克的加爾文信徒有個習慣,在判斷一種行為對錯與否時完全不考慮人的動機。他們說,行為本身便具有正確與錯誤之別。而死者代言人卻認為對錯之分全在於行為者的動機,不在於行為本身。因此,像斯提爾卡這樣的學生對安德魯十分牴觸。不過安德魯並不責怪這種牴觸情緒,他理解這種情緒背後的行為動機。

“斯提爾卡、普利克特,現在我提出一種新情況,供你們思考。我以豬仔為例,他們會說斯塔克語,有些人類成員也能說他們的語言,雙方可以交流。現在,假設我們發現,他們將我們派去研究他們的外星人類學家折磨致死,我們的人沒有挑釁他們,事後他們也不作出任何解釋。”

普利克特不等他說完便搶過話頭:“我們怎麼知道他們沒受挑釁?我們覺得無足輕重的一件小事,在他們看來完全可能是一種無法忍受的侮辱。”

安德魯笑道:“就算是這樣。但那位外星人類學家對他們完全無害,說得極少,也沒有給他們造成損失。從任何我們可以理解的標準來看,他都不應該落得個慘死的下場。有了這種無法解釋的謀殺,難道我們不應該將豬仔視為異種,而不是異族嗎?”

這次搶話頭的是斯提爾卡。“謀殺就是謀殺,管他是異族還是異種。如果豬仔犯下謀殺的大罪,他們就是邪惡的,和過去的蟲族一樣邪惡。行為是邪惡的,作出行為者必然也是邪惡的。”

安德魯點點頭。“棘手的地方就在這裡。這種行為當真是邪惡的嗎?或許,在豬仔們看來,不僅不邪惡,反而是一件大大的好事。那麼,我們應該把豬仔們看成異族還是異種?先別說話,斯提爾卡。你們加爾文教派的教條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