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說是今晚,馬揚要在那兒公開拍賣什麼東西……”“他是該拍賣一點東西
了。他手頭只有三千來塊活錢供他支配。”“那我們還要往這兒投錢?”杜光華沉
吟了一會兒,慢慢說道:“我的談老軍師,我當年起家的時候,手頭還沒這三千塊
哩!這一點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一,貢開宸信任他。他手裡有實權。第二,
他手裡有三十萬人。幾十億的固定資產。幾十萬平米的土地。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得
摸準他腦袋瓜裡到底有些什麼想法。他這人是不是真幹實於的貨。這一點特別要緊。
有一些當官的,發發原則指示,在中央和基層之間當個傳聲筒,行。你要他自己拿
個主意,實實在在地辦幾件事,他就顧慮重重,重重顧慮,全‘蝦米’了。我就怕
跟這一號人打交道。白搭工夫嘛。你跟他說半天,他嘴裡倒來倒去的全是《人民日
報》社論和中央檔案上的話,沒一點實際的。你說你念叨幾篇最近發表的社論也行
啊。他不,唸叨來唸叨去的還全是幾年前的套話,整個兒鬧你一個沒脾氣,氣死你
還不給棺材!”“興許,這個馬揚是真的要辦畜牧場?要不緊著張羅種草幹什麼?”
老者退一步估摸道。杜光華哈哈一笑道:“別鬧了。他辦畜牧場?那你才小瞧他了。
我直覺,這‘種草’,或許是個虛招,但這一虛招後頭一定藏著掖著一個巨大的行
動計劃。依我判斷,這傢伙要不是個野心勃勃的‘拿破崙’,就是一個能帶領自己
的人民走出困境的‘摩西’……你沒感覺到,這傢伙身上有股氣場?當面跟他說上
三五分鐘話,就能把你罩住。”老人笑了:“得得得,只要你瞧得上的人,你就總
說他身上有股氣場……”杜光華也笑了:“嘿,你還真不能不信!”“那……你說
我們怎麼幹?”杜光華又沉吟了一下說道:“讓我再想一想。”老人提醒道:“你
可是答應他們二十四小時後給答覆的。你可得充分利用這段時間哦!”“我怎麼沒
充分利用時間!”“時間是利用了。充分不充分,就不好說了。”老人一邊說,一
邊從櫃子裡搜出酒瓶。杜光華臉微微一紅:“這肯定不是我喝的……”老人緊接著
又從衛生間搜出酒杯,放在鼻子尖上閉了聞,板著臉,說了聲:“玩貓膩前,得把
杯子好好地用清水涮乾淨了!”把酒杯放在了杜光華面前。
杜光華不說話了。老人輕輕地嘆口氣問:“這是今天第幾瓶了?”杜光華還是
在迴避:“……”老人又要去搜。杜光華忙說:“第二瓶。保證再沒了。”老人臉
色一變:“光華,五十六度的烈酒,你一天兩瓶!你知道大夫怎麼說你?”杜光華
低下頭。老人義正詞嚴地勸道:“你已經不是十年前的杜光華了,也不是五年前的
杜光華了。你別跟我強調。你是和當官的不一樣。你喝你玩,你放縱自己,你花的
是你自己的錢。但是你必須明白,從你擁有那些企業的一天起,你杜光華同時擁有
了一份不能推卸的社會責任。你就不只是屬於你自己的了……”杜光華不無有些難
堪地:“行了行了。你也來給我叨叨社論!”老人冷冷一笑道:“我這社論是明年
後年才會發表的。您哪,就先受著吧。”杜光華申辯道:“我明白,我有病。但你
得容我一點點治。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化凍也不能著急……”老人激動起來:
“你準備花多長時間來治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