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絕不以為意,繼續著他穩定淡然的腳步:“惱羞成怒這四個字,此時形容你最貼切不過。”
他感覺到凌破周身旋起一股極不穩定的氣流。裹帶得他身下的竹椅都在吱吱亂響。傾絕站在他的身後:“我們現在要動身前往灞陵,你可以繼續在這裡惱羞成怒。不過,別弄壞了金武地房子。不然,替你出錢打發人的。還是我!”
這種誚諷讓凌破一下跳將起來。隨著他一跳。那股旋氣瞬間將身下的椅子擰成一個麻花。他猛地轉過身來,兩隻眼睛已經成了兩個白熾珠。完全沒有眼瞳,真勾勾的盯著傾絕:“你找碴是不是?”
“我麻煩地事一大堆,若你不是她地靈物,我才懶的管你。”傾絕這話一下刺到他地痛處,他的臉瞬間變得幾近透明,光影時隱時現。此時太陽還未升起,初晨的風全讓他裹帶過來,竟然在他周身打起一股旋子,令他的發皆飛揚四散。連傾絕的衣衫都吹得簌簌作響,他緊緊握著手指:“我又沒求你們管我。棄了我找更強的風靈去好了!”他咬牙切齒,身體越發透明,馬上要散靈四飛。
“現在走了,便不是我們棄你。而是你棄了她!”傾絕靜佇,任風颳痛他的面板:“輸一次便要這樣,不堪一擊的不是你的靈力,是你那根本沒有成型的心!”
“你放屁!”他大吼出聲,手指一旋,便聚起強氣,直頂著傾絕的眼珠而來。傾絕動也不動,連眼都不眨,任那錐風要穿目而來:“堅不可摧的,並非身體。屹而不倒的,並非強力。你以為這些年,她是如何過的,我又是如何過的?踐踏之下便要尋死覓活,你敗的,不是敵人,而是自己!”
傾絕看著他:“你成靈兩百年,卻一直無人所馭。潑皮無賴學了無數,內心卻是自卑。”
“不要說。”他嘶吼,聲音裹風裂散,帶出嘯鳴。傾絕根本不理會他的顛狂,話語如刀,依舊一字一句,切肌斷腑:“表面不在乎,不代表內心不介意。口中稱並不希罕,其實是不被選擇的落魄!”
“我讓你閉嘴啊!”凌破暴跳如雷,這邊傾絕突然伸出手來。他此時靈罩潰亂,傾絕一把便捏住他的主靈脈位,他的人形漸漸更加清晰起來,咽喉讓傾絕拿了個死緊:“所以,當你尋得小白。她當然不會棄你,因為她一直也是棄子。她待你至誠,因為你的主動選擇,讓她得知自己的珍貴。彼此之間,都找到價值的含義。你收了穆錦容的血,日益強悍,你當初極力想讓她開禁,不單單是為了她,也為了你自己。她開禁之後。你的力量更是如日中天,得意之下,更想昭顯。你颯漠凌破,乃是至強風靈。他們當初不馭你,才是瞎了狗眼。你如今摧山填海,便是一掃當初屢屢讓人一口便能吹散的怨憤。”他的聲音依舊不停,讓凌破面若死灰,他頹然垂手,連掙扎的動作都不做了。
“可惜強中自有強中手,那山還比這山高。妖化的飛雪夕月,讓你猝不及防,甚至連反應都無法做出。但她依舊沒有棄你,一邊覺得擇主無錯,你們情意執著。她寧死也要救你,無關你強大與否。但因此更生恨意,靈物成了主人的累贅,你成了讓人拿捏的把柄!”傾絕收緊手指:“颯漠凌破,這名字是她取的。你因她而生,這條命是她的,她不讓你死,你就得活著。這是最起碼的忠誠!如果你覺得無顏見她,就該自此更錘鍊不輟,吞雲獸是你的剋星,你就該偏要凌駕於他之上。這才對得起她繼血給你的情意!”
第六卷 第二十二章 憑風可成翔
“不對!”夕月鼻間哧著,緊蹙著眉頭吼著:“我不是說了嗎?把六脈打亂了再聚。你又在幹什麼?”他揪著小白的脖領子,將她拎得兩腳都快離了地。
“打亂了會往上頂,我,我害怕……。”小白低聲說著:“血逆流入頂,很容易……。”
“害怕是吧,害怕就學不會!”夕月手底一加力,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