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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來去無聲的輕功看得離司暗暗心驚,禁宮內最為神秘的影奴,身份並不同於普通宮人,這些人自幼入宮受訓,人人以血誓效忠於王族,唯王命是從。多年前,太后以鐵腕控制了其中大半,從而牢牢掌握了禁宮,但卻有一部分人誓死追隨王族,在東帝暗中授意之下出宮避難,以圖來日,這商容便是其中輩分最高之人,一身陰柔功夫爐火純青,行事亦十分老練狠辣。

商容雖說得輕描淡寫,但照昨夜重華宮中的情形,曾經投靠王太后的人,死亡對他們來說早已是奢望。離司冷不防打了個寒顫,忽然間,一幅雪色衣袖落入眼簾,一個晃神,下巴已被子昊輕輕勾起。

子昊低頭看她,修長的眸中似見微瀾一漾,淡淡問道:&ldo;怎麼了,離司,你在怕什麼?&rdo;

離司被迫迎上那雙眼睛,有種被洞悉心事的惶恐。子昊似感覺到指下她細微的顫抖,隨著唇角優雅的弧度,眉梢便輕輕一挑,&ldo;怕我?&rdo;

&ldo;是。&rdo;離司輕輕垂眸,如實回答了他。

這短短一字令他眸中笑意更深:&ldo;離司,難得你從不對我說假話。&rdo;

&ldo;無論什麼事,離司都不會欺瞞主上。&rdo;離司幾乎不假思索地道。

便這樣看著她,子昊眼底深淺湧動的波瀾漸漸恢復一片幽靜,片刻之後,微微一笑,淡聲道:&ldo;那麼實話告訴我,究竟還有多少時間?&rdo;

離司身子一顫,這聲雲淡風輕的詢問如一道細薄利刃倏地劃過心頭,既快且痛。抬頭看他,那絲隱痛帶著強烈的酸楚直衝眼底,模糊了面前清瘦的身影。

&ldo;三年?&rdo;子昊轉身望向窗外,平靜相詢。

御苑之中,一片浮雲緲緲,晨曦寒涼。離司怔怔地僵立在他身邊,一股苦澀抑在喉間,一直不忍也不願去想的答案怎也說不出口,生怕一旦說出,便真真成了無法扭轉的事實。

&ldo;兩年嗎?&rdo;他微微側首。

見她仍舊沒有回答,他再笑了笑,輕聲一嘆:&ldo;一年,或者也勉強夠了。&rdo;

第3章 第三章

巨大的機樞緩緩扭轉,琅軒宮九重玄塔沉重的石門依次洞開,帶起一陣輕微的塵埃。

墨烆暗中深吸一口氣,右手習慣性地握上了劍柄,隱隱感到掌心有微濕的汗意。這一刻幾乎可以聽清自己的心跳,對於將要見到的人他分明有所期盼,又有幾分莫名的抗拒。

重門開啟,當他終於踏入最後一道石門,四周彷彿忽然陷入了與世隔絕的寂靜。一切光亮與聲息都被吸入了無底的暗處,他沿著盤旋修築的石階往上走去,身邊一塊塊巨大而平整的玄石散發出幽冥的微光,讓人漸漸生出永遠走不見盡頭的錯覺。

不知走了多久,待邁入最高一層塔頂,眼前反而微微一亮。同樣的玄石砌成的石室,只極高的頂處有一方透玉鑲嵌的天窗。雨乍歇,雲初散,點點星月自雨霧重雲的背後悄然露出,迤邐散入淡薄的夜色。一道天光穿透玉石灑入石室,落於室中一名玄衣女子的身上。

她背對著墨烆綽約而立,冥靜的光線下一襲水緞般的長髮流光瀲灩直瀉腰畔,勾勒出修長緲曼的身姿。聽到腳步聲她並沒有回頭,只是靜靜看著那一角雲開霧散的夜空,唇角笑意,嫣然如絲。

直到墨烆在她身後數步之外停下腳步,她才突然轉過身來。

那一瞬間,彷彿所有星光與月色驟然落入了這方寸天地,隨她眼波一轉,秋水奪目,媚影如煙,煙波如幻。

若有一道長電直掠心間,墨烆幾乎是有些狼狽地移開目光,借撫劍行禮的動作低下頭去:&ldo;公主!&rdo;

耳邊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