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渠彌國師表面上不問國政,卻在暗中推波助瀾,透過太子御左右穆國形勢,造成今天這等局面。如今的天宗已非穆國立國時的天宗,已經完全違背本意,更甚至為禍不休,就像這片枯葉一般,殘敗之物,便不該留在金案之上,更不該任其腐爛,沾汙衣襟。&rdo;子嬈說著,玄袖當風一拂,數片枯葉應手殘落,盡化一地飛塵。
廊下游魚突然驚起,&ldo;撲通&rdo;一聲躍出蓮池,打破水榭中冷寂的氣氛,無數漣漪接連不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夜玄澗此時早已恢復冷靜,緩緩道:&ldo;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們所言確是事實。其實父王很早將我送入天宗拜師,便是希望我能夠重新接掌天宗重權,杜絕遺禍,現在看來師尊亦是心知肚明,不過假意順迎,更可惜我兄弟不睦,終成今日之局面。&rdo;
夜玄殤此時站起身來,走向臨池曲欄,沉聲道:&ldo;二哥可知歸國之後,我發現一事,這些年一直在穆國暗中佈局,心有所圖的並非只有渠彌國師一人,其實大哥很多時候是受人挑撥,做了人家的棋子,我無法原諒的並非是他的絕情,而是他的愚蠢,父王說得沒錯,他當真不配為我穆國之主。而對於天宗,二哥是否想過,以九域目前的形勢,在我與大哥分出勝負之後,穆國是否還有時間應對餘波難平的內亂?現在宣王姬滄已是野心畢露,如果繼位後我不能儘快平定國中動盪,點兵備戰,那穆國非但會錯過成為諸侯霸主的最好時機,更有可能面臨亡國之禍。&rdo;
落日如金的斜暉折射了秋水波光灑照水榭,天地顏色漸暗,但那玄衣挺拔的背影卻在逆光之下顯得如此清晰,彷彿深深烙入每個人心頭。子嬈輕側玉容,不落聲色地看著面前熟悉的身影,微微地眯起了修長的眸光,一瞬間眼梢如刃,卻似溫柔。
夜玄澗突然低頭一笑,嘆道:&ldo;父王當真沒有選錯人。&rdo;
&ldo;我只是在必須的時候,做自己該做之事。&rdo;夜玄殤回身相視,深邃的眼中照映金輝,射出沉穩的異芒,&ldo;不過無論如何,只要二哥說一聲&l;不&r;,我絕對尊重二哥的意見,天宗之事便另尋他法處理。&rdo;
夜玄澗碧袖一揚,掃盡案前落葉紛紜,&ldo;你恐怕找不到第二個人,比我更加熟悉蒼雲峰的情況。&rdo;
兄弟二人目光相觸,彷彿同時掠過笑意,夜玄殤大步邁回案前,笑道:&ldo;果然還是二哥瞭解我,二哥可知,我最想宰了太子御的時候,就是在楚國見到二哥的時候。&rdo;
夜玄澗搖頭笑說:&ldo;我只是怕你在蒼雲峰亂來,弄壞了我院中栽培多年的花木,不免可惜。你還是先同我說明白蒼雲峰的計劃,再去尋人算帳不遲。&rdo;
眾人皆聽出他們之間深厚的情意,不禁莞爾。子嬈眸光向側示意,一直在旁未曾說話的宿英跪至案前,將一卷帛圖展開,&ldo;我們此次行動,首先是要將陷在天宗的眾人救出,日前遵公主吩咐,已命暗部弟子潛入天宗詳細偵查,這是屬下根據回報繪製出的蒼雲峰地圖。&rdo;
夜玄澗著眼看去,只見帛圖之上清清楚楚標出蒼雲峰每處重地,附加守衛的具體位置、人數,可謂巨細無遺,冥衣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將天宗內外摸了個一清二楚,不由得心下佩服。
宿英依圖向眾人解釋道:&ldo;天宗總舵位於蒼雲峰深處,其地三面險峰環繞,皆是深崖峭壁,唯有正西方建有六座雙向索橋,接通絕谷,乃是出入其中唯一的通道,但卻設有二十八重崗哨,直至峰頂,想要從這裡進入蒼雲峰,可謂難比登天。&rdo;跟著手指移到圖中一處紅色標記處,繼續道,&ldo;據暗部探知,渠彌國師將擒獲的眾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