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保證,麥克蘭登女士——我們能找到他。”
“祝你好運,黑爾上尉。”她輕輕地說,把眼睛轉向開著的壁櫃門。她摸了摸左臂,仍能感覺到臂環的溫度。“我得掛掉了。諾曼開槍打傷了樓上的一位鄰居,也許我可以幫他做點什麼。你會來這裡嗎?”
“你說對了。”
“那麼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見面了。再見。”她在黑爾開始新的話題之前掛掉了電話。比爾進來後,開啟了廳裡的燈。
他向周圍看了看,吃驚了。“這麼說他是在地下室裡。”他還沒有說完,便又咳嗽起來。他咳嗽的很厲害。他彎下腰,做著怪相,兩隻手按在腫脹乾裂的喉嚨上。
“瞧,”她說,匆匆地從他面前走過。“喝點這個東西。我剛從冰箱裡取出來,還很冰涼。”
他接過百事可樂,喝了好幾口,然後拿開了瓶子,奇怪地看著它。“昧道有點古怪,”他說。
“那是因為你的嗓子腫了。也許還在出血,你嚐到的可能是血腥味兒。來吧,乾杯,我真不願意聽到你咳嗽的聲音。”
他喝完剩下的水,把瓶子放在咖啡桌上,當他又一次看著她時,她從他的眼睛裡看見的是痴呆而空虛的目光,她被嚇壞了。
“比爾?比爾,你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那種空虛的目光持續了片刻,後來他笑著搖了搖頭。“你絕對不會相信。我猜這是今天的特別節目。不過……”
“什麼?不相信什麼?”
“有那麼一兩秒鐘,我竟想不起來你是誰,”他說道。“我想不起來你的名字,羅西。但是更不可思議的是,有幾秒鐘我甚至不記得我自己叫什麼。”
她笑了,向前走了一步。她聽見一陣腳步聲正往樓上走來,但是她已經不在乎了。她用胳膊摟住了他,緊緊地擁抱著。“我叫羅西。”她說。“我就是羅西,真正的羅西。”
“沒錯,”他吻著她的太陽穴。“羅西,羅西,羅西,羅西。羅西。”
她閉上了眼睛,把臉緊貼在他的胸前,黑暗中,從她緊閉的眼瞼後面,她看見了一隻超自然的蜘蛛嘴,以及雌狐的黑眼睛。她看見了這些,並知道她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能夠看見它們。在她的頭腦中有三個大字發出銅鐘般的聲音:
我報答。
5
黑爾上尉沒有經過允許就點燃了一支菸。他兩腿交叉坐在那裡,注視著羅西·麥克蘭登和比爾·史丹納,這兩個人正在遭受著相思病的折磨。每當他們的眼睛相視時,黑爾都從中讀到相互傾倒的資訊。最使他感到好奇的是,他們是否設法擺脫了給他們製造麻煩和令人厭倦的諾曼……他不知道。他們不像那種型別的人。這兩個人不像。
他從廚房拉過來一把椅子,放在起居室裡,靠在椅背上坐好,一隻胳膊搭在椅背上。羅西和比爾坐在雙人長椅上,想象著它是一把沙發。從羅西撥911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樓上那個名叫約翰·布里斯科的受傷的房客按照他的要求已經被帶到了東部急救中心,按照一位救護人員的說法,他只是“皮肉受傷”。
現在事情總算有些眉目了。黑爾喜歡這樣辦事。還有一件他更想知道的事,就是該死的諾曼到底把他自己給藏到哪兒去了。
“這裡有一件樂器不大合拍,”他說,“它搞砸了整個兒樂隊。”
羅西和比爾互相對視著對方。黑爾確信比爾·史丹納露出了困惑的目光;對於羅西他不那麼確信。不過有一樣東西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羅西有事瞞著不告訴他。
他慢慢地翻看著筆記本,打發著時間,希望他們兩個首先失去耐心。但他們都沒有。使他吃驚的是羅西顯得如此鎮靜,他既沒有忘掉關於她的任何情況,也沒有開始採取任何行動。她從來沒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