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的而耍賴,此刻被那軟糯的聲音撞進耳裡,孟鬱槐不由得心口便熱了熱,指腹在她微微翹起的唇邊蹭了蹭,耐著性子笑了一笑。
“我本是想請春風樓的大廚來操辦,柯叔也是這樣說,但細想一層,如此卻是不妥。春風樓中唯獨那魏大廚的手藝能上得檯面些,你與他之間有不睦,我也瞧不上他為人,既如此,我何必讓他賺錢?後來,紙紮鋪子的喬大叔說,給他鋪子上做飯的趙師傅手藝倒還使得,我便請了他來。”
“原來是他!”花小麥立刻不屑地撇撇嘴,薄帶了兩分埋怨之意,“他那兩把刷子,莫不是你還不清楚?上回我給‘喬記’做團年飯,被喬老太爺刁難,你也在場。是瞧見的呀!他那雙手,指甲縫裡都是黑泥,我光是看他一眼就覺夠了,哪裡還吃得下?”
“小麥……”孟鬱槐清了一下喉嚨,低低叫了一聲。
花小麥彷彿渾然未覺,自顧自不停口地道:“還有他那砧板,上面一股子蔥蒜的味道……”
“小麥。”孟某人將聲音稍稍提高了些,唇邊的笑容也收斂了去。
“那麼好的食材。你居然真捨得交給他去糟蹋,你……”
“花小麥!”孟鬱槐忍無可忍,終究是發出一聲怒喝,“你確定要在此刻與我討論廚子的問題?”特特在“此刻”二字上將語氣加重了兩分。
他這人平日裡雖話少,待人卻稱得上溫和,此時竟露出這樣似是要發火一樣的表情,花小麥便給唬了一跳。忙死死閉住了嘴,噤聲不迭,只睜著一雙圓眼睛無辜地瞅他。
孟鬱槐稍稍氣平了些,許是察覺到自己身上有些許酒氣,想了想,便沉聲道:“我去洗洗,你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不許說話,等我回來。”
言畢,便站了起來,三兩步跨出房門,直奔沐房而去。
男人家洗澡本就潦草,此時又惦記著房中人,隨隨便便衝了兩把,便又匆匆跑了回來。再進門的時候,衣裳就不曾穿得太整齊,敞著懷。露出胸前堅硬如石頭般的筋肉。
花小麥兀自緊抿著嘴唇,驀地將眼睛瞪得老大。
這人身上沒擦乾……衣裳全給浸溼了,緊緊貼在胳膊和腰脊上,更顯得蜂腰猿背,四肢修長。
身材真好啊……花小麥在心中暗暗讚了一句,與此同時,一種撿到寶了的竊喜之情油然而生,目光稍稍一錯。便落在了他肩膀和肋骨處那幾道新新舊舊的傷痕上。
走鏢麼,哪怕心中始終抱著和氣生財的念頭,卻仍舊難免遇上要與人交手的時候,孟鬱槐自然也不能例外。之前遇上水賊。被劫鏢那一回,這人就是受了傷的,雖則他只是輕描淡寫一句“皮外傷而已”帶過,但現在看來,恐怕沒他說得那麼輕巧。
孟鬱槐取了條幹帕子在頭上胡亂擦了兩下,動作很有點不耐煩,猛然覺得這屋子裡似乎太過安靜了些,便轉頭朝花小麥這邊望過來,就見那姑娘雙手於膝上交疊,雙唇抿得死死的,只一雙眼睛滴溜溜地隨著他的動作轉來轉去。
見他看過來,花小麥不自覺地就縮了縮肩膀,有點想要往床裡躲的意思。孟鬱槐眉間輕輕擰起,將手中的帕子一拋,大踏步走過來,在床邊坐下了,伸長胳膊去撈她:“又怎麼了?”
花小麥被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捲進懷中,臉頰正正貼在他那堅硬的胸膛上,小聲道:“你不讓我說話……”
那人立刻低笑出聲,胸膛也跟著微微震動。
花小麥有點發愣。認識這麼久,她好像還是頭一次聽見他發出這樣爽朗的笑聲,平日裡肯勾一下嘴角都算給面子了好嗎?然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那人卻已翻身壓了下來,不由分說將她撲倒在床上,鋪天蓋地的吻立刻落在她唇上。
這吻著實沒什麼技巧,甚至還有些笨拙,只曉得在她唇上輾轉碾壓,胳膊將她死死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