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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的是什麼。

“跪下。”

“脫上衣。”

他順從地跪在堅硬的地面上,低著頭,沒有反抗,也沒有埋怨。

唰、唰、唰——

黑色的皮鞭狠狠地落在他的背上,像條長滿利齒的毒蛇,遊走在他□的肌膚上。所到之處,留下一道又一道猙獰而兇狠的血條。

在不可抑制的顫抖中,顧離雙手攥緊,牙齒緊咬,接受著毫無原則的鞭打。

“翅膀長硬了是不是?徐政禹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居然跑去給他做事!”伴隨著那狠戾的“唰唰”聲,蕭易天高聲怒罵著,“回答我,是誰害死你父母的?”

顧離痛的幾近昏厥,卻仍然倔強地挺直身子,咬牙道:“徐政禹!”

“你活著的目的是什麼?”

“復仇!”

這是顧離從九歲開始就接受的“教育”。蕭易天用皮鞭一次又一次地告訴他,他人生唯一的意義就是向徐政禹復仇。

鮮血順著千溝萬壑蜿蜒而下,肆虐在新的舊的傷口上。抽搐一般的疼,挫骨剜心的痛。可他仍咬牙忍下,從來沒有喊過一聲疼,也從來沒有叫過一聲痛。

他盡力地撐著身子,艱難地挺直脊背。不管是孤兒院裡髒兮兮的小小顧離,還是在雪地裡拖著斷腿爬行的落魄阿澤,亦或是現在跪在地上任人鞭打的蕭家養子,永遠不變的,是骨子裡那份從未泯滅的驕傲與倔強。

蕭易天扔下皮鞭,氣喘吁吁地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對著顧離下著命令:“顧離,取得徐政禹的信任。我們父子倆裡應外合,整的他永世不得翻身,知道嗎?快回答我!”

“……是!”

尚總管在蕭易天離開後,連忙把顧離扶了起來,又是責備又是心疼:“我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你要是跟他討饒,就不會受這麼多折磨。每次都是你這倔強的態度,蕭先生才越打越重。”

尚管家拿來醫藥箱,簡單地給他止了血。看著顧離雙唇如紙毫無血色,心中禁不住陣陣酸澀。顧離幾乎是他親手帶大的,在尚管家心中,他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疼嗎?”

“不疼。”顧離猶在強撐,舔了舔乾澀的下唇,詢問道,“尚伯,你可以告訴我我的父母究竟是誰?”

“我只知道你母親是蕭先生最要好的好朋友,”尚管家轉了轉手腕上的佛珠,眼神有點飄忽,“其他我也不清楚。”

顧離突然想起剛剛在蕭風頌公寓見到沈蕙心,繼續詢問:“太太,不,沈女士究竟是怎麼回事?”

尚管家如實回道:“蕭先生有新歡了,讓沈女士主動提出離婚。沈女士也不是簡單的女人,立即就找好下家。有醫院的護士給媒體爆料,沈女士說她肚子的孩子是大少爺的。”

顧離失聲叫道:“什麼?”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蕭先生反而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媒體的回應是‘家門不幸’,把髒水全都潑到大少爺和沈女士身上,讓他迎娶下一任太太的事變的理所當然。”尚管家繼續說,“沈女士很有心機,不過終歸還是鼠目寸光。讓蕭先生難堪,倒黴的還是大少爺,最後自己也撈不到多少好處。不過說不定他們就是真愛,誰清楚呢。”

休息片刻後,顧離對尚管家鄭重道:“尚伯,我在深城時,曾在菩提山的寺廟住了一週。聽慧覺大師講禪,感到身心清明。等你退休了,我帶你去。以後,我給你養老。”

尚伯那雙渾濁的眼中泛出了淚花,“顧離,徐政禹他其實是———”他頓了頓,語重心長地說,“他其實挺有本事的。你在他身邊,要好好跟他學。至於仇恨,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不應該由你來揹負。”

顧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不再多逗留,趕回了海邊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