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們都當作祭品祭典給惡魔!”
類似的話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我這才看見,眾人腳下踩著血紅的印記,我腳底下,也踩著。
那是一個非常巨大的,用鮮血畫成的,五芒星。
叫罵聲和詛咒聲越來越響亮,被綁在火刑架上的她嘴巴被髒布堵上了,眼中滿是絕望與恐懼。我看到,罪惡的始作俑者卻顫顫巍巍地縮在一旁,是他開啟了魔盒,是他釋放了災難,但他卻不敢上前承認,平白讓自己的妻子受到眾人的誤解。
那個沒有擔當的男(亹)人被眾人推推搡搡著走到妻子面前,他滿臉驚懼,手中被人塞上一根火把,然後大家不斷地起鬨:“燒死她!燒死她!”
“大義滅親!”
“讓那個給惡魔做奴隸的女巫變成灰燼!”
我也害怕了,在如此強大的聲勢下,似乎不論真相如何,那個女(亹)人都必須被處決。
為什麼大家都想殺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亹)人?難道僅僅是因為這個女(亹)人似乎擁有一些特殊的力量,而這種力量會給做了齷齪之事的人帶來威脅嗎?
當“沒有道理”被眾人傳唱多次,被世界所認可之後,“沒有道理”就會變成“有道理”,正如現在船上所有的人似乎都認定:是二副的妻子招致了風暴與災難,想要離開這片迷霧,必須將她燒死!
二副比我更害怕,當看到他眼底的愧疚與決絕時,我知道,一切終將無法挽回。
烈焰燃起,可憐的女(亹)人哀嚎著,化作灰燼。
舵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掛墜,那是被燒死的可憐女(亹)人的掛墜。她撫摸著上面的痕跡,喃喃自語:“她只是想救大家……她只是想救大家……”
在枉死者的骨灰隨著海風飄散的瞬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腳下的血陣似乎起了奇怪的變化。
一種奇怪的感覺竄上心頭——空中似乎有人低語:你的願望,我收到了。
“你的願望,我收到了。”
白諾無聲地讀出這句話,日誌到這裡便成為一片空白。
日誌把瑪麗號上發生的故事寫得很清楚,整理線索的話,完全可以一步步推出事情的真相。
他反覆讀日誌上的內容,又把這次參演《天黑請閉眼》的所有演員都標出來——
視線,在這兩張紙頁上來回移動,白諾用筆尖戳著人名單上一個個人名,說:“這裡的提示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何總的猜測非常有道理,我們真正的身份可能根本不是什麼總裁、會長、名流……”
“我們,其實只是瑪麗號上的船員。”
秀秀和晉鋒懨懨地表達一下“驚訝”之情,也顧不得賺演技分,便趕緊加入了分析。
秀秀:“這麼說的話,我的真名不是焦淑慎,而是梅蘭?我是這艘船上的大副,這本日誌其實是……我寫的……”
仔細看看,筆跡確實有些獨特的風格——秀秀平日裡少寫英文,故而這次乍一眼看過去竟然沒有察覺到,但這本日誌上的字母大小不一、扭曲歪斜,一點沒有女性的娟秀之感,和她往常的作風倒也相似。
“那麼餘靜先生你就應該是船上的……”
白諾嘆氣:“廚師長,真是不可思議,我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是個會做飯的人。”
餘靜是廚師長,惠特妮便是舵手,這點從梅蘭的日誌中可以輕易看出,至於其他人……
其他人的身份會是什麼?
117【第二十七章】混亂
“水手長之一是中國人;而且運私,似乎……是雙性戀……”
秀秀抬頭看了一眼晉鋒,表情尷尬。
這個特徵明顯是何紹忠的;或許還要加上一句:在東非挖過礦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