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白痴了。
手裡的毛巾,熱烘烘的,雲墨衣一把丟在水裡,吩咐到:“去,多端幾盆水來。”
水換了一盆又一盆,最後全都由涼水變成了熱水。
洛魂臉上,不正常的一片赤紅,就像一個燒紅了的大龍蝦,髮間汗如雨下,被雲墨衣按制的雙手,發出一股強力,一把將她推在地上,開始扯自己胸前的衣服,似乎熱的受不了了。
“去,拿些冰塊來。”現在只有靠冰塊給他降溫了,從地上爬起來的雲墨衣,不顧自己摔疼的屁股,急忙吩咐道。
古代的大戶人家,為了在夏日消暑,多挖有冰窖,冬天的時候,從寒冷的地方運送冰塊儲藏起來,以備夏天的時候用,聞人醒家這麼有錢,應該有這個東西才對。
果然,丫環下去了,不一會兒,便端上來一盆滿滿的冰塊。
雲墨衣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扯了他身上的衣服,給他滿臉滿身敷了一片,他才舒服地嘆了一聲,停下來手裡的動作。
等了半響,周身的冰塊都幾乎融化了,雲墨衣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溫度,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還是燒著,但總算沒有剛才那麼高了,看來此招有效。
吩咐丫鬟下去,換小廝來繼續替他敷著,直到溫度降下來,提腿往外走去,她還要去看看小白。
“衣兒……”一聲輕喚頓住了她的腳步,她詫異地轉過頭去,剛才是洛魂在叫她?
果然,床上的男人薄唇微張,迷迷糊糊地喊道:“衣兒……”若不是他緊閉的雙眼,急促的呼吸,還以為他是醒了。
雲墨衣一滯,心裡升起一陣莫名的感覺,這親密的稱呼,從他嘴裡喊出來,煞是怪異。
該不會是……雲墨衣瞳孔緊縮,不禁驚異地看向他,為自己心裡突然冒出的想法感到萬分震驚。
他,不會喜歡自己吧?僅僅三天而已,這個男人就由恨生愛?
他不是討厭她,恨她麼?不是要折磨她麼?
那,用什麼來解釋,他連命都不要的飛身而出,用什麼來解釋,他在迷迷糊糊地時候叫她的名字?
她身邊的男人已經夠多了,這洛魂,陰晴不定的,這麼難伺候,她可不要。
搖了搖頭,便踏出門去,將身後的呼喚掩在門後。
夜色如水,燈火通明,半掩的輕紗間,一個孑然的人影半靠在床頭,愣愣地望著緊閉的門扉,時時低頭嘆息一聲。
衣兒該是早已忘了他的存在了吧。
以前,她便不要他,在玄衣教的時候,她不認識別的人,所以,自己能有幸照顧她,但是。自從聞人醒他們來了以後,她便再也沒有瞧過他一眼,在她的心上,根本沒有半絲自己的影子。
衣兒,我多想也像他們一樣,天天陪在你的身旁,陪你笑鬧,為你解憂。
我多想與聞人醒一樣,與你緊緊的擁抱;我多想像楚亦謹一樣,狠狠地吻上你的紅唇;甚至,連楚亦塵能伴在你的身邊,時時刻刻供你差遣,也令我羨慕不已。
我沒有資格吧,我的身份,我所做的事,都沒有資格留在你的身邊。
與其留在這裡,讓你徒增煩惱,倒不如離去……
想罷,掀被而起,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前,回頭留戀地望了一眼,深吸一口氣,拉開了門。
“你要去哪?”身子一震,抬頭,對上了那絕色的小臉,她盈盈地站在門前,玉手抬起,似乎正要推門。
“我……我去……”林白低下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自己的眼神,他怕一抬眼,無盡的哀傷會傾瀉而出。
“雖說你無大礙,但是也不要亂走才是。”雲墨衣拉過他白皙的手,往裡走去,將他一把按在床上,走到桌邊給他倒了一杯茶,遞到他手裡,問道:“小白,傷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