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嘆了口氣,執拗的男人!
晚上許子揚回來,見我心不在焉的,問我怎麼了,猶豫再三,還是講了白天見過許子傑這件事。既然選擇彼此信任,那就不會對他有所隱瞞,聽完我陳述後,他面色沉鬱道:“以後不要再與他接觸。”
我點點頭,欲言又止。
“有什麼想問的?”
“許子傑去軍部,是不是你的主意?”問得很委婉,無意探究,只是想確定這件事裡有他參與的成分在沒。哪知他如突然點燃的炮竹,瞬間眸中沉怒,語聲變冷:“你這是在質問我?是我建議爺爺這麼安排的怎麼了?不讓同一條繩索絆兩次,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在事情發生前杜絕一切可能性。”
“可他是你兄弟。”
“當他暗中算計我,誓將我拉下馬時,他可有當我是兄弟?”
我不說話了,原本只是想跟他談談這件事,卻沒想弄巧成拙,反而為之吵了起來。成王敗寇,古來皆如此,如果那場爭鬥,許子揚失敗的話,那麼現在就是他被髮配軍部,許子傑則昂首橫立官場。我愛這個男人,自然不想他輸,所以在當時無條件地站在了他這邊,可是不希望他手段太過狠戾,更希望就到此為止。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說到底,兩個人都姓許。如果當初兩人可以共玩一個號,那勢必兄弟感情也不錯,何苦弄到今時今日撕破臉的地步。
還有就是,這樣狠辣手段的許子揚,會令我覺得害怕。就如此刻,很久沒有見過他陰鶩的目光,與冷沉的臉,這段時日他的溫柔眷愛,幾乎讓我忘了他還有這麼一面。
輕拉他的手,軟了聲音道:“子揚,我只是那麼一說而已,沒有別的意思。我們不吵架了好嗎?”冷硬的線條,總算緩和下來,他皺著眉扶在我後腦上,“以後我不想聽你再提他。”
這是警告,我心有一顫,就勢靠在他胸口,算是預設。
可以察覺到,許子揚對許子傑很忌憚,所以不惜一切將他從官場徹底抽身,有種感覺,除了權位爭奪外,他們之間可能還有著別的矛盾。
不知道是白天許子傑給我印象太深刻,還是後來許子揚陰沉的態度讓我害怕,半夜裡就被噩夢給驚醒了。夢中是許子傑指著我大聲嘲笑,笑我有眼無珠,笑我終有一天會哭,而許子揚就站在旁邊,冷漠疏離地看著這一切。
轉首旁邊,發覺許子揚居然不在,一摸床單,還有餘溫,顯然是剛起身不久。披了外衣,向臥房外走出去尋找,見書房門半掩,裡頭有光亮。
☆、99。人心險惡
推開門,正好可見許子揚的側臉,在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視線凝神在手上,我轉移目光,遠遠只見他手中握了銀色物件,很小的一塊,有些眼熟。
走近幾步,發覺那竟然是我藏在箱子底下的那塊佛牌,居然被他給翻了出來拿在手上,而他沉目凝視的目光,有著說不出的深意,我看不懂。聽到聲響,他側轉頭來,見是我眼神微縮,隨即舒展開,也沒隱藏,就將佛牌放在桌面,走向我輕問:“怎麼起來了?”
我實話實說:“做了個噩夢,醒來不見你,就找來了。”
腰上一緊,被環在了他臂彎裡,順著他走到了桌邊。他坐回椅內時,順勢將我摟坐在他腿上,我拿起佛牌問:“怎麼給你找到的?”當初衣物等那些東西,是他讓人去收拾了搬過來的,後來我特意跑回去一趟,就為了拿這塊牌子,可又不敢在他面前帶,於是就放在了箱子底部,沒想到會被他給發現。
他沒解釋,只是握住我的手,手指在佛牌的紋路上摩挲,正面是雙手合十的觀音,反面寫著:觀音庇佑,永保平安。這塊牌子看起來像是金屬銀,卻又有些沉,不似銀那般輕,而且這麼久都沒有一點灰色出現,依舊敞亮銀白。當初懷疑過可能是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