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見,估計要震怒了。
從機場出來就乘了大巴車,然後一坐就是一天,從高樓到矮房,再到村落,到得後頭就是綿延百里都不見房子了,那也離我們的目標逐漸接近。中途,有抵達目的地的老師下車,基本上每個區域是安排三名教師去做支教工作,我與另外一對夫妻檔老師安排到了一組。
天黑之際,總算抵達了我們的目的地,不說環山遍野,但遠處影影倬倬的山可窺見概貌,從車程計算,此處鄉鎮離最近的城區起碼得有半天路程。因為普查過資料,所以看到那簡陋的校舍倒不會驚奇,原本我們就不是過來享福的,也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那對夫妻檔老師,男的姓林,女的姓蘇,他們倆自然是安排了一間宿舍,我則被安排在了另外一間。晚飯是匆匆解決的,當地的鎮領導帶著我們參觀了學校,比較令我覺得吃驚的是,來上學的學生居然好多都要走上一兩小時的山路。也就是說我們還沒有真正下鄉到最底層,那更深的地方可能有著更多看不到的艱苦與酸澀。
可人力有限,不能無條件地擴大自己的方向,只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施予幫助。
第一個晚上,躺在堅硬的木板床上,感覺渾身骨頭都擱得難受,翻來覆去睡不著。人的思維常常難受控制,在無法入眠之際,某人的身影就會鑽進腦子裡。這段時間他就不緊不慢的一點點蠶食我生活的空間,讓我無法忽略這麼一個人存在。
支教這事,不知他事先有沒有知曉,因為既然他以許部長的身份參與進了這個教育計劃,那麼委派支教的教師名單應該會傳遞到他手中。但也有可能是貴人事忙,他根本就沒有時間來管這些,只是名義上掛個頭銜實地考察而已。
說起來他的態度很莫名,看著像朝我在靠近,卻又深沉若鶩,猜不透他心思。倒是解了我一個心憂,晚上不會再接到他電話了。到得此地後,我就發現此處訊號不好,白天可能還時有時無,到了晚上則一格訊號都沒有了。
這樣一來,等於我們是半封閉式的留守在此地。心想那個人是沒法再來干擾我生活了吧。夜深後,在胡思亂想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醒來就見窗外已經吐白。走出門,發現隔壁的夫妻老師也已經起了,正坐在門前閒聊著。
看到我出來,蘇老師笑著朝我打招呼。我們三個是同校的,原本在校期間因為教的年級不同,彼此之間不算太熟悉。現在三人可算走在一條繩上,同舟共濟的道理誰都懂,從而也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沒過一會,鄉辦學校的校長就找過來了,一番自我介紹後,就領著我們往校區走。才早晨七點多,有看到學生陸陸續續趕來,一個個小身影揹著大書包風風火火的,從他們腳上的泥濘可看出,確實是走了好長一段路。
透過校長介紹,學生很多,但是師資卻很少,在校老師基本上都身兼數職,語數外包攬。基於其他的德育課、美術課、音樂課等,安排的老師就更少了,通常會將全校學生統一安排在一起教,大致一週上一次通課。
教育環境的惡劣,導致師資力量的貧乏,這就是個連環鎖。在與在校老師介紹交流時,發生了個小插曲,那個教導主任一看到我就失聲而喊:“餘淺?”我定了定目光,端詳了他上下後解釋:“你認錯人了,我叫許若。”
在得知有那麼一個人與我長得相像後,再遇此類事情也有些見怪不怪了,只是沒想到了這山區鄉鎮居然也能被誤認。男人愣了好一會,才神色猶疑地介紹自己叫秦宸。之後時有感覺他目光向我這邊投注,連站我身旁的蘇老師都注意到了,朝我眨了眨眼睛。
不由失笑,又覺無語。頭一天來,我們不可能立即就任,需在旁聽課,學習本地老師的教學方式。連聽幾堂課,大致也有了瞭解,我自然還是做老本行,教學生語文了。下午第一堂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