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同情,不似憐惜,只是像觀賞某件藝術品那樣,耐人尋味地看著而已。
“小美人,你為我流過多少淚,你的眼淚裡,有多少傷心?既然每次見了我都那麼傷心,何必來見我?”
司徒空的語氣很溫柔,溫柔得像在說甜言蜜語,臉上帶了點兒微笑,透在月色中如同鑽石一般迷人。
夙的心很沉,沉到了連月光都照不到的湖底。
他忽然毫不避諱地直視司徒空的眼睛,在視線的交疊中迸發玉石俱焚似的凌然,就好像那是煙花徹底消逝前最美麗的一刻。
他的手慢慢摸索著對方的胸膛,彎起眼睛笑了。慢慢低下頭,附著對方的耳朵:“我想知道,你還要不要我?”
輕柔的沒有聲音只有氣息的話語,一字一字地飄進司徒空的耳朵。他聽完以後,眼睛裡暈開一圈光輪,跟著也笑了,比夙來的淡定:“你錯了,七戒,一直以來,我要的都不是你的身體。”
那一瞬間,夙離開了床,裹上外套躺倒了沙發上。
一夜就這麼平平靜靜地過去了。緊接著第二天,卻很不平靜。
一清老早,天剛剛亮了一些,夙就在廁所間把昨晚吃的東西吐得乾乾淨淨,再回到沙發上時已然去了半條命。
司徒空朦朧之中聽見些許呻吟,被吵醒後,低聲問:“你不要緊吧?”
“沒事。”
這兩個字大概在空氣裡足足盪漾了好幾分鐘,直到似乎把什麼都沖走了似的,司徒空下床到沙發那兒瞧了一眼。
夙的臉上一片慘白。
司徒空看了下時間,也沒太在意,取來藥片和水,正打算扶起夙喂他吃藥,才剛碰了肩頭,夙便激烈地掙扎甩開他:“別碰我……你不是嫌棄我,難看嘛……滾!上你的班去!媽的……”
夙的雙眼撲騰撲騰地翻動著,長睫顫動起來像蟬翼一樣晶瑩似的,下唇上留下明顯的壓印,泛出幾絲血紅,稱得臉色更加蒼白。
司徒空不跟他多廢話,隨他怎麼推怎麼甩怎麼掙扎,他照樣死死扣住夙的雙手不讓他在懷裡亂動,而後咬了藥片喂他吞下去,並在他耳邊低喃:“不許吐出來,否則我一直封住你的嘴巴。”
夙這才乖乖地咕嚕一聲把藥吞下去,眼睛半睜半閉,想來是意識混沌,根本分辨不清情況。
司徒空又餵了幾口水,但是沒多久之後,夙連這些水都吐出來了。他想起,這傢伙以前曾鬧過胃病,就和脾氣一樣間歇性抽搐的,讓人十分頭疼。
他乾脆摟著夙坐在沙發上,夙大概是折騰得沒力氣了,躺在他懷裡到也很安靜。他低頭輕輕撥弄夙額前汗溼了的秀髮,神情不是擔憂,反而是笑了:“哼……你不喜歡向別人撒嬌,身體倒是很嬌氣,每次都在關鍵時候鬧脾氣。”
這麼喃喃自語著,嘴角邊的笑痕不禁又深了,眼底裕�開了柔光,淡淡的宛如午後和煦的陽光。縝r /》
波斯貓爬過來,咬住他的袖口亂扯。他無奈空出手來摸摸小貓咪:“乖,不要爭寵,我是愛你的。”
小貓咪“咿嗚咿嗚”叫了幾聲,很快退到一邊去舔爪子。
司徒空又看了下時間,輕輕嘆口氣。
等夙睡安穩了,他才把他抱到床上,讓他好好躺下,跟著出門不是去上班,而是去辦點手續,他不喜歡做事虎頭蛇尾的。
回到家中,夙還睡著沒醒,他閃進廚房熬粥,端了半碗出來,吹涼,餵了沒幾口,夙又吐了,攪得他眉心也打結了。
“你看你的胃啊,稍微對它不好,就鬧彆扭。”
“疼……疼死了……”夙迷迷糊糊中,咬牙切齒吐了幾個字。司徒空笑笑:“還沒做那,你疼什麼。”
一邊說笑自己樂樂,一邊自顧自喝粥,懶得跟床上的美人一起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