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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還有更不容忽視的原因,那就是家庭的不幸。蘭波的父親是個職業軍人,久住在外地駐防,與妻子關係不合,並在蘭波六歲時與妻子離異。蘭波的母親因此變得專斷、刻薄,對他管束極嚴,簡直到了殘忍的程度。母親的一切意願絕對不能違抗的。故鄉的種種限制以及家庭種種不幸使得這個聰明、敏感的孩子內心 “飢渴”,渴望“遠方”,追求他鄉之客的輕鬆、奇異、陌生的感覺。

年輕的蘭波三次離家出走。第一次出走,由於車費不足,甚至被警察當作流竄少年關入拘留所,幸得其恩師伊贊巴爾出保,才得以獲釋。以後兩次的出逃,由於沒有錢買車票,蘭波只好步行前往。最後一次,因結識魏爾倫才順利到達巴黎。

三、永遠的私奔者

強烈的表現欲,這是蘭波的傳記作家格雷海姆•羅伯如此評價詩人傳奇式的一生。他認為蘭波不憚以最邪惡、無恥的姿態來激怒公眾來獲取人們的持久的關注。這位天才依靠的是:超越年齡的才華,性別不明帶來的奇異感、魅力與殘忍的混合,隨時準備擺脫過去的自己,以便永遠成為人們心目上“另一個”。這也是有道理的。

蘭波的性徵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這樣的人註定無法與這個世界的女人、男人們和諧的相處。到達巴黎後,17歲的少年蘭波特意挑選的是有同性戀傾向之作呈現給魏爾倫。他似乎早已意料到這個不安分的巴黎浪子的反映。剛剛與魏爾倫結婚的瑪蒂爾小姐意識到蘭波在有意破壞她的家庭幸福,便時時向魏爾倫發洩自己的不滿。

於是,蘭波極力慫恿魏爾倫離開巴黎,和他一起到外國去謀求發展。當時魏爾倫雖在巴黎文氣很盛,頗負文名,但由於當時巴黎整個氣候不盡如人意,使他極不舒心,同時也為蘭波的魅力與殘忍所深深的折服,便決然拋下與之剛結婚並有身孕的美貌妻子,和他一起私奔到比利時。在比利時兩個詩人以教書為業,同時也寫詩,但日子過得相當狼狽。於是,兩人又去了英國倫敦,不過日子依然窮困潦倒,歷盡磨難,時而與流浪者為伍,時而又參加社交活動。

然而正是這段“私奔”時期,蘭波的詩歌創作達到了高潮,詩的格調由一般的靈感印象式的天才抒發而開始走向人生哲理更深刻的思考甚至近於瘋子的清醒,對於夢想與現實、瞬間與永恆、有形與無形等的思辨問題也漸漸達到玄思的程度。

與此同時,蘭波與魏爾倫之間的矛盾也漸漸明顯的達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蘭波於是決計與魏爾倫分道揚鑣,不願再過這種在一望無際的苦海之中跋涉的生活。然而,此時魏爾倫與家庭關係破裂,並對蘭波懷著非正常的鐘情與依戀,對他意欲的背叛極度的憤慨和絕望。1873年7月魏爾倫把蘭波騙到比利時的布魯塞爾,並試圖用手槍威脅,不小心走火,打傷了蘭波。魏爾倫因此被比利時當局判處兩年徒刑。

蘭波向這段“私奔”生涯告別,寫下了著名的《地獄裡的一季》道出了他內心種種痛苦。“從骨子眼裡看,我是畜生” (《地獄裡的一季•壞血統》)!這是他對自己這段墮落時光最有力最瘋狂的清醒認識。同時,他也道出內心崇高的渴望:“難道我沒有一次可愛、英勇而奇妙的青春有幸寫在金色的書頁上嗎!我犯了怎樣的罪過,怎樣錯誤才得到眼下這種衰弱的報應?你斷言畜生在痛苦的號啕,病人已經絕望,死者已做不成夢,那麼請講講我的墮落我的睏倦吧。”

此時,詩人蘭波已經睏倦,在詩歌面前、在現實生活面前,他感到一切都嚴重的限制著他,使他成為有限之物。於是,他產生了一種常人所無法擁有想法,去嘗試一種“生活在別處”的新的生活方式,去成就“詩歌烈士”(海子語)的英名。

四、生活在別處

蘭波作為詩人出現的生命是極為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