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和偶爾響起不知名野獸的鳴叫聲外,便再聽不見其他的動靜。篝火微晃,有人起身離去,幾乎是同時,一雙幽深的鳳目便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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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幽幽嘆息憶往事
樓幽蘭站在聆歌的身後,藉著月光將她面上的每一絲表情盡收眼底,她的悲傷、她的眼淚,他都看在眼裡。他知道她有多愛那個男人,他可以理解她,小小的年紀遇見那樣出色的人物,傾心於此,他不怨她、也不怪她。
怪只怪他來得晚些,讓中間出了這樣的岔子,她畢竟是自己的王妃,聖旨宣了誰都改不了。樓幽蘭鳳目幽深,瞳孔裡有莫測的柔光劃過,更何況他待她是不同的,之前的那些事他都可以不計較,他當她年紀小,偶爾犯混做些混賬事,知錯改了就好,以後關起門來同自己安心過日子,他照樣可以拿她當心肝肉似的疼著。
只是藏在她心裡的那人著實讓自己鬱悶了一番,他不是普通百姓,一刀殺了一了百了。他是江湖上聲望卓著的絕世神醫,他這邊刀子一落,那邊整個江湖都得掀起滔天巨浪。自古朝廷與江湖便是兩不相干,他就是再大的脾氣,也不得不深思熟慮一下。
樓幽蘭嘆了口氣,他在這愁得快要白了頭髮,那邊的姑娘還自顧自的悲秋傷月,這丫頭根本就是個禍頭子!
“本王還沒死呢!多早晚需要你在這哭墳!”
背後突然想起樓幽蘭的聲音,嚇得聆歌一個激靈,慌忙抹去殘留在頰邊的淚痕,轉過身去看他。
“樓幽蘭?”
樓幽蘭狀似沒注意到她的窘態,指了指一處較大的光潔石塊:“睡不著,被褥硬的沒法子安睡,真是遭了罪了。去那邊坐一會。”
聆歌跟在他身後,難得的沒有反對他,這小小的改變便讓樓幽蘭心裡微微盪漾,這是造的什麼孽?這樣小的事情都能讓他高興,他真是要在這條被她糟踐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不成?
聆歌剛要坐下,樓幽蘭忙開口道:“等一下。”
聆歌一頓,見樓幽蘭解下自己的披風墊在了平滑的石塊上,見聆歌看著自己,這才尷尬的咳了一聲:“咳……女子體寒,這裡又涼,坐在這沒得再做了病。你到底是不是個公主,連這樣的小事都沒人告訴你?”
聆歌翻了個白眼,他這人真是一句話不損她全身都不利索:“我母妃去的早,奶孃也走得早,我皮實慣了,沒人告訴我這些!”
樓幽蘭一聽心裡又不是了滋味,他的王妃從小就過著苦日子,也難怪遇著一個容淵對她好,她便挖心挖肺的念著他。都是歲月帶給她的傷痕,好在她並沒被折磨得失了生氣,性子倔強點他能理解。
現在好了,他樓大王爺來了,可以罩著她,讓她過上好日子。
白芷山上終年被大雪覆蓋,又鮮有人際,一地的銀白,平整的像是撒上了細碎的鹽巴,藉著月色泛著清幽的銀光。
聆歌吸了一口冷氣,帶著沁透心脾的微涼,直穿到心腸裡去。樓幽蘭坐在她身邊,看著天上的弦月不知在想些什麼。他的側顏宛如從畫中臨摹下來般的精緻,鳳目幽深,像是子夜裡看不透的黑,月光一照,倒顯得不夠真實。
聆歌其實挺好奇,像他這樣富貴堆里長大的王爺,八成一輩子都沒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看他的性子就知道了,眾星捧月的主,所以才會養成這般的無法無天。只是不知道他這二十年來可曾真心喜歡過一個姑娘,他可曾知道那種求而不得的痛楚,他若是有這個經歷,她還是願意和他聊聊,探討一下彼此的病情。
“樓幽蘭……”
“嗯?”樓幽蘭現在已經習慣她直呼自己的姓名了,反正她也改不過來,和她浪費口舌,只能氣得自己半死。
“我想問你個問題。”
“你說……等會!”樓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