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但仍要故作鎮定,檢查他的傷口。
“子彈嵌在身體裡面。”她沒找到子彈貫穿出來的痕跡。
“你要拿菜刀替我挖嗎?”他笑問。
司徒綰青臉色鐵青地瞪他,一點也不覺得好笑,自己跑到一旁去打電話。
“唐,我這邊有人受了槍傷,嗯,你過來一趟好不好?當然是現在,病患是不能等人的!好,我等你。”
“唐?”風嘯似乎挑了挑眉。
“有名的黑袍密醫,黑道受傷最愛找的人,你應該也很熟吧?”找密醫最能省去和條子打交道的麻煩,加上唐醫術極好,讓人信賴。
“沒錯,熟透了。”風嘯很想請她換一個醫生,就是因為太熟了,這種槍傷一定會被唐指著鼻子狂笑。
司徒綰青先替他暫時止血,這時才發現風嘯身上竟然有刺青,這是以前沒有的。
那是一條色彩鮮豔的龍──黑道人最愛刺的俗氣圖案第一名,美不美她不予置評,只是外表看起來乾淨溫雅的他,衣服內的刺青實在是突兀至極。
“幹嘛學人家去刺青?又不好看。”她爸身上也是密密麻麻的刺青,沒穿衣服看起來都像有穿,讀小學時有幾次是爸爸來接她,就單單穿一件汗衫,露出兩條粗手臂和盤旋嚇人的刺青,讓她覺得很丟臉,現在看到相似的刺青,居然覺得……好親切,可是她裝出不苟同的嘴臉,“跟你的長相一點都不配!”
“衣服穿著也沒有人看得到。”只有剝光他的她有機會看。
“我爸爸那種粗獷的漢子才適合刺青。”刺起來威風又有氣勢,風嘯書卷氣太重了。
“我同意。”
司徒綰青看見他額前有汗,輕輕替他拭去,又調整枕頭讓他躺得舒服點。
“……唐很快就會到了,你還撐得住吧?”忍不住流露出憂心忡忡。
“可以。”
明明看起來就很痛,而且他的手心開始變冷,就連她剛剛替他擦汗,也覺得滲出來的汗沒有溫度……司徒綰青感到心慌,將他的手握得緊緊的,想分享體溫給他。
風嘯張著眼看她,也看穿她,知道現在任何安撫的言語都入不了她的耳,從她死盯著他的傷口專注不移,彷佛想用這種方法凝固住汩汩在流的鮮血,他可以看出她的擔心。
他反手握住她,給她一個笑容。
司徒綰青好氣他這樣對她笑、這樣撫慰她,她一點都沒辦法安心呀!他的臉色蒼白,連笑容都像是硬擠出來的,傷口的血流速度完全沒有減慢,她看得心驚肉跳的,好害怕他會失血過多或是引發敗血症,他以為用一個笑容就能收買她嗎?!
她忍不住又按下相同的手機號碼,對著電話那端汪汪汪地催促:“唐──你在哪裡?!你到了沒?!你快一點啦!他一直在流血!我止不住它啦!我要是會挖我就自己動手挖了還要你來廢話嗎?!你快一點!快!你他媽的哪裡在快了?!你應該要馬上立刻就是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才對!哭?誰他媽的在哭了──”
嗚嗚嗚。是哪個孬種在咬唇哽咽的?!
嗚嗚嗚……才不是她哩!不是!
“唐,快過來吧。”風嘯拿走她手上的手機,將她輕按在自己寬闊的肩窩裡,輕輕撫觸著柔軟如絲的短髮,她抽抽噎噎,身子一顫一顫的,伏在他身上,巨大得同樣撼動著他。
現在不是他血流不止的問題,而是她哭得淚流不止……心口上熱辣辣的痛,絕不是腰際上區區槍傷所能比擬,太過疼痛了。
讓她哭泣是他最不願做的事。
“他可能半夜會有發燒現象,留意一下就行了,其他倒沒什麼要緊,明天大概就活跳跳了,這種傷對他來說是小事,他還受過更重的──”
說話的人一身慣穿的黑色醫生袍,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