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陣作嘔,抬頭細看屋內。方才說話的是一個衣著華貴的年青男子,油頭粉面,左右各摟了一個姑娘,一雙三角眼色迷迷地在我們身上打量。
在他對面,一個青袍男子盤膝而坐,俊顏如畫,正是讓我又愛又恨的裴大公子是也。
他並未看我們,只是淡笑著品著手中的酒,身邊黏著一個大胸妹,塗著豆蔻的玉手握著酒壺,一看他杯裡空了就上前斟滿,臨了還不忘用胸前兩個高聳的半圓在他身上磨蹭。
我心裡登時打翻了醋罐,雙眼冒火,狠狠地盯著裴湛藍,恨不得把他身上燒出幾個洞來。
他似乎覺察到異樣,轉過頭,與我的目光對了個正著。我毫不示弱地狠狠瞪著他,他似乎震了一下,拿酒杯的手一抖,幾滴酒濺出灑在了衣襟上。別人沒有留意,我卻看得清楚,心中暗哼了一聲:沒想到被逮個正著,這回心虛了吧?
一旁的老鴇遞了一根約半臂長纏著紅綢的竹竿給那個油頭粉面男,另一根則由那個大胸妹接過遞給了裴湛藍,老鴇諂媚道:“範公子,您喜歡哪個就用竿挑去她的面紗,那個姑娘今天就是您的了。”
“嗯…”那個範公子點點頭:“有點意思。”
隨後屋角的幾個樂姬奏起鼓樂,老鴇退出屋。我身邊的姑娘們開始隨著樂聲翩翩起舞,圍著範裴二人邊跳邊轉。
我一陣傻眼,金鈴可沒告訴我還有這一出啊。我只會上房哪學過什麼舞蹈,卻也不敢站在原地,無奈中只得隨著前面的人慢慢動作。
那範公子一雙眼睛簡直不夠用了,東摸一把西捏一下,跳舞的姑娘們畢竟是頭次接客,不由自主地閃避,反倒激起了他更大的興趣。
我偷眼看向裴湛藍,他已恢復了先前的泰然自若,帶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盯著我。
我心中氣惱,乾脆把自己想象成蔡依林,從胸到腳扭了個遍,只嫌音樂不夠快。
“噗哧”一聲,那個大胸妹把酒噴了出來,她自覺失態,忙不迭地以袖掩嘴。
裴湛藍眼神也有點朦朧,直直地盯著我,右手舉了杯酒送到嘴邊卻忘記了喝。
那個範公子也注意到我奇特的舞姿,嘴裡嘖嘖道:“咦這舞蹈本公倒從未見過,這丫頭倒有點意思,過來給。。。。。”
他話還未說完,只聽“叭”的一聲,裴湛藍手中的竹竿重重地打在我小腿膝彎處,我站立不穩向前撲倒,正跌在他身前。
裴湛藍伸手穩住我的身子,我狼狽地從他懷裡爬起來,聽得範公子撫掌大笑:“想不到裴兄眼光如此獨特,好好,今晚這丫頭就是範兄的了。”
裴湛藍微笑著與範公子幹了一杯,聊著些風花雪月的事,並沒再多看我一眼。我眼珠一轉,料想他今天恐怕也找不了別人了,目的已經達到,乾脆做戲做到底,讓他知道我寧玉瓷沒那麼好糊弄。
想到此,我理了下頭髮,嬌笑著把身子貼了上去,順勢擠開了那個大胸妹。
裴湛藍低頭掃了我一眼,目光冰冷,我不由哆嗦了一下,復又想到我才是正義方,遂挺胸抬頭,心裡暗罵自己幹嘛那麼怕他。
我見他杯裡的酒空了,回手不客氣地搶過大胸妹手裡的酒壺,給他倒滿。裴湛藍慢慢啜著,摟著我腰肢的手並未鬆開。我一時倒不知道該做什麼,只是靠在他身上。
對面早已是嬌呻笑罵之聲不斷,範公子拉了一個不過13、4的少女到懷裡,魔手伸進她前襟,那姑娘衣衫半褪,口中不斷求饒,卻惹得那範公子更是放蕩。
我何時見過這種活色生香的表演,只覺面紅耳赤,喉嚨發乾,不自覺地伸手去拿裴湛藍手中的酒杯,想潤潤喉。
裴湛藍低頭看了我一眼,遞了酒杯到我唇前,我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大口給自己壓驚,皺眉暗想:這也太刺激了,本小姐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