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城內有舞獅團做新年表演,所有人都留在了城內,城外出奇的安謐。
出了城門,越來越遠,身後的喧囂也漸漸遠去,負清風一直朝前走著,她想找一個方向,距離爺爺奶奶比較近一點兒的方向,可看著眼前茫茫雪白,漫天雪花遮擋了視線,她根本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終於落了馬,隨意跪在一處,跪的筆直,恭敬的叩了六個頭,雙手合十,緩緩閉上了眼睛,爺爺奶奶,新年好,你們還好麼?是不是很健康?有沒有想我?今天是年三十,雖然我不知道與二十一世紀是不是同一天,但我卻將你們忘了,我真的很不孝對不對?我以後不能再在你們身邊,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工作到那麼晚,古墓又不會跑。如果可以,你們可以原諒爸爸他們麼?如果他們可以回到你們身邊,我在這裡也可以放心了。
“負清風?”一聲帶著遲疑的男聲在身後響起,負清風聞言一驚,驀地張開眼睛,轉眸向聲源望去,一抹粉色身影立於雪地裡,大氅下的桃花眸在看到她時露出訝異的神色,這一瞬間的反應讓負清風心中的疑惑祛除,她還以為他在跟蹤她,看來他只是碰巧路過。不過,他的輕功倒是很厲害,與任逍遙不相上下,她竟未發覺!思及此,負清風緩緩起身,拂去衣衫上的殘雪,揚眉道,“雲先生怎會出現在此?”
走了,既然雪入塵今日辰時便已回宮,那他也該回將軍府才是,若他回了將軍府,爹孃必定會請他一起用膳,而她卻沒在宴席上見到他,如此說來,他出宮並未回將軍府,而是去了別處口而他此刻又出現在這兒,他又是從何處而歸?
只有兩個可能,一便是天機老人,世人皆知天機老大居住在雲屏山頂,自二十年前便沒再下過山,而且雲屏山距離此處豈止千里他不可能回雲屏山。二便是雲家宗祠,雲家人的忠烈在天下各地皆有祠堂供奉,雪撼天建雪國之後也非但未對前朝宗祠進行毀滅,反而加以修草,這才儲存下來,世人也皆稱讚雪國皇帝敬愛忠烈,是為聖主明君。如此想來,他這是去雲氏祠堂了。
“這話該是我問清風才是罷?今日可是大年三十,你為何獨自一人在此祭拜,又是祭拜何人?”雲天卻聞言微微眯起桃花眸,不著痕跡的靠近一步,這個負清風當真是奇怪,他家人建在,竟會在這大年三十的喜慶之人獨自一人到這城外對雪祭拜,且滿面悲傷,甚是怪異?這裡無人,他自不必做戲,而起他的悲傷是真,他感覺得到。
“這是我的私事,與雲先生無關。倒是雲先生,為何不肯回答我的問題呢?”負清風掩去眸中思緒,恢復了一貫的清冷。原以為,她可以找一處清淨的地方,卻沒想到還是被人打擾了。
轉變的冰冷疏離,讓雲天卻眸中掠過一抹暗色,隨即便笑起來,走過來伸手輕柔的拂去負清風肩上的落雪,“若我告訴你,我與你一樣也走出來祭拜的呢?”話音方落,不等人回答,又笑道,“我知道你自然不會相信!我說清風,你以後對我的稱呼能改改麼?我一直都喚你的名字,你倒是一直雲先生雲先生的叫我,聽著真是彆扭!”
別人尚且罷了,可他負清風謀略才識與他不相上下,這麼叫他,總讓他覺得有些調侃的味道。
“我相信。”負清風沒有阻止他的動作,緩緩轉眸認真的望著那張看似玩世不恭的臉,“我相信你走出來祭拜的,而且與我一樣,只能獨自一人,不能告知任何人。”不同的是她知道他的秘密,而他不知她的。
雲天卻聞言一震,對上那雙認真的墨眸,半晌,輕輕的笑了,一伸手攬住了負清風的肩膀,觸手的纖細讓他心中多了一絲疑惑還有一絲憐惜,“如此說來,今日我們是同命相連之人了!”
“算是。”負清風點點頭,“如果你能移開你的手的話。”
“��雲天卻輕笑一聲,手臂收的更緊,“我雲天卻可以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