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陪著半岑搬出去,豈不兩全其美?”白雲歸半晌不說話,畫樓只得開口,還不忘衝他溫軟一笑,黠慧眸子熠熠生輝。
白雲歸瞬間眸若刀鋒迎照,一陣寒光劈面。他難以置通道:“夫人要我搬出去?”
畫樓目光若纏綿細流,迎上他的鋒利,僅僅是波光粼粼,不見痕跡,卻越發動人嫵媚。她揚眉淡笑:“督軍嫌吵啊!”
居然有些委屈。
又道,“半岑是客居,督軍總不能讓他搬出去吧?他剛剛對鋼琴有了興致,督軍難道要我跟他說,以後不準再彈?那我孃家人怎麼想督軍啊?還以為督軍是個霸道不講理的……姨太太的小公館環境清幽,雖不及官邸,卻也不會吵鬧。而且冬夜漸長,督軍總是歇在客房,連個溫被的人都沒有,我也是不安心的……”
這一席狡辯,白雲歸臉色越來越黯。
但是讓他跟女人去爭吵,他倒是拉不下這個架子。
且這小女子和顏悅色地繼續問:“督軍不是這般不通情理的人吧?”
白雲歸怒極反笑,居然全部都是他的不對!
再瞧她如水眸子裡的促狹,眼珠子滾來滾去,毫不避嫌在他臉上穿梭,讓他心底微靜。
她句句不提自己是否影響了他的正常生活,而是字字強調她的決定不能更改,還把“霸道不通情理”這頂大帽子壓在他頭上。他若是聽從了她的建議,他成了什麼?被女人逼得丟盔棄甲,放棄陣地?
他若是不聽從,她定會噙淚委屈,說他藉著官威在家裡作威作福,欺壓弱小······
怎麼算,都是他的損失!
白雲歸靜靜瞧著她,只見她眼底狡猾一閃而過。
為何他以為是小白兔的柔靜女子,卻是披著白兔皮毛的小狐狸?
“是我考慮不周······”白雲歸眼波深斂,幽靜眸子里居然有絲淡淡笑意,聲音也突然平靜了。
適才幽黯臉色,突兀轉晴。
畫樓只覺後背微涼。
若她是小狐狸,白雲歸便是老獵手。
“東花廳被夫人放了魚缸,不便再用來待客。以後開宴會就用西花廳·……宴會上?鋼琴曲自然少不了。回頭吩咐管家把鋼琴搬到西花廳去,半岑在那裡練琴,我書房也靜一些……只是我若是在官邸,上午就不能練……”白雲歸將咖啡杯放下,習慣抽出雪茄。
畫樓雖然在笑,心裡卻繃著一根弦。她總覺得白雲歸不是這樣輕易就全盤退讓的人。
他是政客,自然會討價還加。
畫樓之所以先把條件提得那樣苛刻,就是給他討價還價的空間。
他卻出乎意料的全部接受!
點燃雪茄,他眸子緊鎖畫樓,聲音難得溫醇,似嘆息:“冬夜的確越來越長了······有件事我頗為愧疚:夫人住的房間雖然寬敞,卻是客房……”
畫樓握住咖啡杯的手不由一緊。
就聽到那微帶誘惑的聲音越發低柔:“······我書房對面的,才是主臥!夫人今晚搬過去吧!”
…
第七十四節 是我的人
晚飯時,白雲靈總覺得大哥與大嫂都有些不對勁。
白雲歸雖一如往常面色清冷,唇畔卻總是噙著戲謔的笑意。
畫樓最愛美食,吃飯時她一向專注,今晚卻心不在焉。觸及白雲歸的眼神時,雖大方回視一笑,雙頰似輕覆薄霜般凝重,笑容怎麼都輕快不起來。
她的鎮定自若,在白雲歸的灼灼目光下,顯得那麼彆扭。
好似只有白雲靈注意到氣氛不對勁······
白雲展與盧薇兒說最新的電影,兩人眉目飛揚,十分投緣;慕容半岑像個女孩子,安靜吃飯,聽到白雲展說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