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強為貴,女子以柔弱為美,無論是非曲直,女子應當無條件地順從丈夫。”一剛一柔,才能並濟,也才能永保夫婦之義。
然後班昭在“婦行”篇中。為女子訂定了四種行為標準:“貞靜清閒,行己有恥:是為婦德;不瞎說霸道,擇辭而言。適時而止,是為婦言;穿戴齊整,身不垢辱,是為婦容;專心紡織,不苟言笑,烹調美食,款待嘉賓,是為婦工。”婦女備此德、言、容、工四行,方不致失禮。
而後在“專心”篇中,奉行“貞女不嫁二夫”,丈夫可以再娶,妻子卻絕對不可以再嫁,在她的心目中下堂求去,簡直是不可思議的悖理行為,事夫要“專心正色,耳無淫聲,目不斜視。”
在“曲從”篇中,教導婦女要善事男方的父母,逆來順受,一切以謙順為主,凡事應多加忍耐,以至於曲意順從的地步。
在“叔妹”篇中,說明與丈夫兄弟姐妹相處之道,端在事事識人體、明大義,即是受氣蒙冤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萬萬不可一意孤行,而失去彼此之間的和睦氣氛。
劉表這會兒讓蔡夫人多讀《女誡》無疑是一種警告。蔡夫人雖心有不快,卻也不敢頂撞丈夫,只得欠身迎合道,“夫君教誨得是。”
劉表見妻子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不由暗自舒了口氣。其實蔡夫人性烈好強,早已是襄陽城人盡皆知的事。早前劉表只覺得她有別於尋常女子甚是有趣。加之蔡夫人身量苗條,體格風騷,老來續絃的劉表便對其頗為寵幸。不過自打北邊冒出一個女諸侯蔡安貞之後,劉表便不止一次聽人垢病,蔡氏女子不修婦德,牝雞司晨,太過荒唐。甚至還有人借蔡夫人與蔡安貞同出南陽蔡氏的關係,指責劉表對妻妾太過放縱以至夫綱不正。
話說,東漢士林著重“品藻”,即評論人物高下。漢末汝南的許劭、許靖兄弟就是著名的品評家。他們每月初都舉辦一個叫做“月旦評”的聚會,點評各色人物。被評價比較高的人物,等於鯉魚跳龍門,立馬身價百倍。像是曹操年輕時就曾軟硬兼施地逼許劭給他評了個“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的評語。而今許劭、許靖兄弟已過世五年有餘,月旦評也隨之停辦多年。但品藻的風氣卻並沒有因此而消聲滅跡。相反由於荊州聚集了大量南下躲避戰亂計程車人,品藻風氣十分興盛。劉表不似百無禁忌的曹操,對於士林的品藻還是十分在意的。若是被人戴上一頂“懼內”的帽子,讓他劉景升的臉面往哪兒擱。
不過真正讓劉表下定決心敲打妻子的誘因,倒是蔡夫人自己埋下的。原來不知從何時起襄陽城內流傳起了有關劉琦與劉備往來密切的傳言。本就一直想扳倒劉琦的蔡夫人,便藉機炮製了劉琦勾結劉備流言派人四處散播。正所謂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強,就算蔡夫人做得再小心,總會讓劉表抓住些許蛛絲馬跡。再聯想到士林對蔡夫人的種種評價,劉表便對外封長子劉琦為伏波將軍,用以安撫麾下文武;對內警告蔡夫人,讓其安分守己。
“主公,蒯軍師求見。”
跑來報信的僕從打斷了劉表的思緒。耳聽蒯良來訪的他當即丟下了低頭不語的蔡夫人,隨那僕從快步朝自己的書房趕去。蔡夫人見狀悄然朝一旁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小廝立馬會意地悄然跟了上去。劉表並不知曉前腳被他警告過的蔡夫人,後腳就敢派人來監視是自己。這會兒的他滿心在乎的是蒯良帶來的訊息。
原來。就在劉表忙於同長沙的張羨作戰之際,東吳的孫策突然派遣使節來到了襄陽。照理說劉表也算是孫策的半個仇人。孫策的父親孫堅雖是為黃祖部將所殺,但這事歸根結蒂還是因孫堅與劉表爭奪荊州引起的。所以孫策在這時節派使節來襄陽既突兀又讓人覺得難以捉摸。於是劉表便讓蒯良替他出面接見東吳使節,用以打探對方虛實。
當劉表走進書房之時,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的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