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去登門?
蘇可咬著銀牙,不相信老天這樣絕她。天無絕人之路,她還是得去試試,好過坐以待斃。
正想著,院子裡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蘇可是住這裡嗎?”
除了蘇可,一家人都在二哥那屋勸架,聽到聲音湧出來瞧,發現是個穿得頗為體面的婦人,四十五六的樣子,臉如銀盤,體型微胖。因為聽見了屋裡的吵鬧,此時笑容裡有幾分尷尬。
蘇可見狀,忙從屋子裡走出來,“我就是蘇可,但您是……”
那婦人上前打量了下蘇可,溫和笑道:“我家夫人曾是宮中和姑娘一起的姊妹,如今想念姑娘,派我來接姑娘過府一敘。”
蘇可很是吃驚,“您口中的夫人是……”
婦人道:“夫人說只要提‘鈺娘’這個名字,姑娘就能知道了。”
鈺娘?蘇可更驚了。
鈺娘什麼時候來京城了?怎麼又成了夫人?找她是為了什麼事?
蘇可帶著千般疑惑,簡單給身上收拾了下,在家裡人的注目下跟著這位婦人朝村口走。村口的老槐樹下停著一輛黑漆寶蓋馬車,蘇可心生狐疑地上了車,簾子一掀,登時瞠目結舌。
“舟公子!”
邵令航化名舟亢,只說是自己的字。蘇可不敢直呼,只好折中稱呼他為舟公子。
他是京城人,家裡是經商的,南下只為置辦貨物。
蘇可只知道這些。
“上來,免得被人瞧見。”邵令航傾身將蘇可拽進馬車,吩咐車伕揚鞭。
車子很快行駛起來,邵令航看著蘇可的臉,臉色黑了下來,“哭過了?”
蘇可偏過頭,答非所問,“沒想到竟是舟公子,我還想說,鈺娘怎麼從秦淮來京城了。公子是什麼時候回京城的?找我是有事?”
這樣刻意的轉換話題,邵令航眯了眯眼,哭沒哭過的答案實在太過明顯,不追問也罷了。
他沉聲,“為什麼不去侯府供職?”
蘇可見他換了話題,不由鬆了口氣,但是想起那張被踩髒的拜帖,心裡又是一陣難過,喃聲道:“我腳程慢,才回來沒多久,想先在家待兩天的。”
“還待?”邵令航驚詫地看著她,眼神中很是複雜。
蘇可對上他的目光,並不能理解他這副恨鐵不成鋼的怒氣是為何。可是馬車突然顛簸,蘇可想起自己身在何處,瞬間就明白了。
明白了,便覺難堪,嘴唇咬得發白,半晌才喃聲,“公子知道我家的事了?”
邵令航恩了一聲。
他知道很多事。她在哪裡上的船,船上宿在哪裡,在哪裡換了陸路,有沒有僱車,路上是否有人滋事,都有人報給他。
他在京城已經消磨了一段日子,她才遲遲到家。本是怕路途遙遠,她在路上出事才派人看護,見她到家,人也就撤了。可就是撤了,她家裡進賊的事才遲遲知道。派人去打聽,正好碰到她爹追著她打。
過了兩天不知所謂的日子,他心生惦念,才有了今天這一遭。
“前兩日正好去見侯爺,聽說你一直沒去,就派人打聽了一下。”他扯謊,隨即又說,“既然家裡待不下去,就該另想辦法,難道是怕我的臉面不好使,到了侯府會吃閉門羹?”
蘇可忙搖頭,“是家裡的事還沒料理好。”
這個人神通廣大,和宣平侯稱兄道弟,又輕而易舉知道她家的事,還找上門來……她對他不敢小覷。
邵令航看出她存的小心,胸口覺得有些堵,“你是否覺得我多事?”
蘇可再次搖頭。
邵令航嘆了一聲,“你是我的女人,我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
☆、第007章 強勢就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