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嘴角上噙著笑,仍舊伸手去撈她。蘇可要躲,但不夠他眼疾手快。
他的身子很暖,緊緊貼著,像靠在火爐上一樣。手臂勒著她的腰,發了狠勁兒,透不過氣的同時,腰也快要折斷了。蘇可從他胸口裡轉過頭,堪堪呼吸了兩口氣,扯著他的衣裳拽他。
“我得回去了……”
他將臉埋進她的髮絲,呼吸打在她脖頸上,好聲哄她,“再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
無雙已經連白帶黑熬了兩天,蘇可回去的時候,無雙的上下眼皮正在打架。蘇可讓她去睡會,老夫人這邊有自己看著。無雙瞧她精神尚可,點點頭去暖閣眯了會兒眼。
不多時候,邵令航施施然進來,瞧了瞧老夫人的情況,轉身時頗有深意地看了蘇可兩眼。
結果被白了一眼。
不就是抱得時間久了一些,然後一時沒剋制住在她耳朵上親了一下嗎,瞧這氣的。
——下回不這樣了。
——你還想有下回?
——連孤寡命硬都不怕了,你何必這樣對我。
——你無恥。下流。
兩個人無聲的用眼神交流著,劍拔弩張之際,床榻上的老夫人突然傳來沙啞的喊聲。
“侯爺……侯爺……”
邵令航幾乎是一個箭步衝過去,握住老夫人的手,急切地應著,“母親,我在這兒呢。”
但老夫人並沒有醒,她的口中仍舊念著“侯爺”兩字,眼皮下眼珠不停滾動,應該是在做夢。邵令航喚了兩聲,這時才反應過來,這“侯爺”喊的應該不是他。
“母親,母親您醒一醒。”邵令航推著老夫人的肩膀,喚了四五聲,老夫人終於轉醒。
剛睜開眼,眼角就有淚滑下來。但是看到邵令航,老夫人多少覺得欣慰。
因為出了一身汗,蘇可幫著老夫人擦拭了一下身子,又換了中衣。許媽媽已經睡醒了,過來幫忙換了被褥。等都辦妥,老夫人再次睡去的時候,天都已經放亮了。
無雙來替蘇可的班,前後算算,蘇可也有好長時間沒有合過眼了。
簡單收拾了下,蘇可身子發沉,打算不回福家,就在外間的大炕上眯眯眼好了。只是剛躺下,窗根下傳來說話聲。聽著是白露和許媽媽,為著什麼爭執不下。
蘇可掀了門簾出去,兩人的手裡正在搶奪一把個頭不大的鐵鍁。
“這是怎麼了?”
白露跺著腳,“天還沒大亮呢,這烏漆墨黑的,許媽媽非要去後花園找什麼梅子酒。天這麼冷,雪還沒有化,萬一摔著,老夫人已經倒下了,這會兒再倒下個許媽媽,咱們更是□□乏術了。”
老夫人嫁進侯府的時候帶了四個陪嫁的大丫頭,一個鄭太姨娘,一個田太姨娘,一個死了,剩下一個就是許媽媽。
即便兩位姨娘早先都是老夫人安排過去的,但人心隔肚皮,開了臉,有了名分,關係就不再那麼親厚了。只剩下一個許媽媽,早先嫁過前院的一個管事,後來管事三十不到就死了。老夫人憐惜她,所以對她比對別人都要好些。擷香居的下人也都不敢怠慢許媽媽,就是福瑞家的進來,對著許媽媽也要禮讓三分。
白露這樣說,聽著有些衝,卻也是擔心上了年紀又幾天沒睡好的許媽媽。
“怎麼想起要找梅子酒了?埋在樹根底下的?”蘇可聽老夫人提起過,老侯爺在世時喜酸,最愛喝的莫過於自己親手釀的梅子酒。幾罈子幾罈子地埋在樹根底下,還喜歡定好了日子,有五年開一次的,有十年開一次的,有要在邵令航成人禮時開的,有要在邵令航建功立業時開的。
許媽媽眼圈泛紅,將鐵鍁往白露手裡一推,吸了口氣對蘇可道:“老夫人這是想老侯爺了,萬一就這麼追隨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