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嫆面色緊繃,眼眸不由朝主營帳望去。
“衾小姐放心,沈大夫無恙,只是現在這片要隔離了,衾小姐還是回去吧,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卑職無法向王爺交代!”
聽說沈寄年沒事,衾嫆一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來些。
如今整個澧城,她能相信的大夫只有沈寄年了,老御醫尚且撐不住,其他大夫……她不敢往下想。
只求沈寄年千萬不要有事,如果他倒下了,楚漓就危險了。
衾嫆不想給這些人添麻煩,還是先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一番,將換下的衣裳遞給丫鬟,拿去沸水浸泡防毒。
自己則是淨了手,重新描了眉妝,去前院。
只是她在院子裡守著,戚繼北要和將士們在外邊吃飯,楚漓倒是記掛著衾嫆,所以推辭了。
大概是擔心女魔頭一個人在衙門會興風作浪,戚繼北十分配合地幫他掩護,讓他先回去了。
楚漓一進門,就瞧見俏生生立在院子裡等候的小姑娘,不由眼神一軟。
面上的疲倦風塵一瞬被洗去。
他踏著晚風而來,朝著他心愛的姑娘走去,面上是遠山的靜,溪水的澄明,春風的柔。
“姣姣,怎麼在這等著,當心著涼。”
他原想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卻想起,自己是從外頭奔波了一天回來的,於是,手放下,腳步微微往後一步,拉開了些距離。
衾嫆心裡想著事,倒是沒留意到他這點。
“你恐怕是還不知道……營帳那,出事了。”她擰著細眉,神色間帶著幾分低沉,“方御醫他……染上疫症了。”
她聲音有幾分艱澀,想來是吹風吹得有些久,又不怎麼開口說話所致。
楚漓聞言,眉心微微一蹙,但面色卻不見慌張之色。
想伸手撫平她眉心,但又生生忍下,只對她溫聲道,“去廳裡等我會,嗯?”
他嗓音溫柔細膩,帶著幾分詢問的意味,端的是將她放心尖上尊重寵愛。
衾嫆微微點頭,懨懨的,強打起幾分精神來,想到他立了軍令狀,卻還這般什麼都不懼的,頗有些“皇帝不急太監急”的煩躁來。
不好表露出來,只垂著頭,走到廳內。
她事先換過衣裳淨過手,倒是不在意地坐在廳裡,等楚漓步伐微微加快地離去,她才恍然明瞭什麼。
不覺嘴角牽起一抹甜蜜的笑容來,只是想著方御醫的事,笑容裡添了幾分苦澀憂愁來。
待楚漓重新換了一身天青色長衫,披了件披風,手中還挽著一件淺紫色的披風時,衾嫆還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他微微一愣,隨即上前,將披風抖開,彎身,給她披上。
衾嫆一驚,抬頭見是楚漓溫潤柔和的眉眼,才抿唇微微笑了笑。
“頭髮怎麼不絞乾些再出來?”
她抬眸望見他頭髮還是微溼的,不禁起身,擔心道,“天冷,這樣容易風寒和頭痛的。”
“無妨,我們說會話,一會我便回去絞乾。”
衾嫆看了眼廳內,也就一名丫鬟伺候著,神色微動,“走吧,去你院裡,我看著你絞乾。”
見她執拗,楚漓也不好再說什麼,只一個“好”字,百依百順的姿態。
丫鬟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面,心中不無驚訝,這對快成婚的璧人當真是情濃,世間男子少有這般聽妻子話的,更莫說是位高權重的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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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衾嫆對她說了不用跟著,她便乖乖退下,知趣得很。
無人時,楚漓方不再忍耐,伸出微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