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沒摔死淹死就是天大的造化了,上天都給了你機會,還有什麼痛熬不過去要把小命交待在這最後關頭上的?
羅扇拼命給自己打氣,推著這艘樹枝小艇用力往岸邊游去,好在水流相當和緩,並未形成什麼阻力,越近岸處水越淺,然後就是鵝卵石河灘,正好可以卡住樹枝,防止“小艇”順流漂走。
羅扇慶幸自己沒有白吃了這麼多年的黑豆、幹這麼多年的粗活,也慶幸白二少爺生得清瘦,這一卯足了力氣還當真能拖得動他,累個半死終於拖到了草地上,而後又來來回回地去河裡用手捧了水喂進他嘴裡去。
白二少爺始終沒有動靜,也不知究竟傷了哪裡,羅扇摸了摸自己懷兜,見打火鐮還在,暗道幸運,打火鐮是廚子的必備工具,羅扇一向都帶在身上以便隨時使用,即使後來不在伙房供職了也沒能改掉這個習慣,點香的時候也是隨手掏出來就用,方便得很,如今就成了保命的東西。
晃晃悠悠地去附近撿了些乾柴過來升起篝火,扒去白二少爺身上的溼衣,只留一條褻褲,上上下下替他檢查了一遍,見並無外傷,便知怕是傷到了內腑,心下便有些著急。又捧了些水給他喝,把火燒得更旺,還是不見什麼起色。
眼下也沒有什麼其它的辦法,只能靜靜等著白二少爺醒轉,羅扇把他的衣服用樹枝架起來邊烘烤邊當隔擋物,自己在另一側也脫了,花了很長的時間把身上扎的枝枝刺刺拔。出來,然後穿好仍舊半溼的衣服,坐到白二少爺身邊去給他拔身上的枝刺。
才拔了幾根,就聽得白二少爺一聲低吟,羅扇大喜,連忙湊過去看,見他頗為費力地睜開眼睛,看了羅扇一眼復又閉上,聲音虛弱地道:“你還……無論何時都挺歡實。”
……姐這叫做堅強好嘛?!豬堅強的豬!——呸,豬堅強的堅強!——刪掉豬,是堅強!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得晚啦,讓親們久等了~這幾日恐怕都會更得比較晚,工作性質的原因,每到月底月初就特別的忙,所以只能下班回家以後抓緊碼字,放上來的時間就只能相對較晚啦,圖也沒時間做鳥,等過一陣不太忙的時候再回過頭來補上吧~
72、百寶丫頭 。。。
“爺;您傷了哪裡?感覺怎麼樣?”羅扇輕聲問。
白二少爺緩了半晌方才再度開口:“內腑有些輕傷,不甚礙事……只左腳和右臂大約骨折了;要麻煩些。”
骨折?!這真是麻煩了,如果不及時將骨頭固定復位是會落下殘疾的啊!羅扇急得四下裡亂瞅;希圖從哪個石頭縫裡瞅出個郎中來趕緊給白二少爺接骨,還沒從混亂焦急的狀態中平復下來,就聽白二少爺緩緩地道:“把周圍情形告訴我。”
羅扇這才穩了穩心思,一邊繼續替白二少爺拔身上的枝刺一邊細細地把周邊環境以及自己的推測說了一遍;末了道:“依小婢愚見;那河水至此處流速如此緩慢,只怕我們已經在河面上順流漂得距飛虹澗很遠了,這會子不定是在什麼地界;爺以為呢?”
白二少爺“嗯”了一聲未再說話;只靜靜地閉著眼睛由著羅扇給自己清理傷口。很花了一陣功夫才終於清理乾淨,羅扇把已被火烘得差不多幹了的衣服取下來替他蓋在身上,白二少爺睜開眼睛看了看她:“你身上只怕也紮了這些東西罷,清理了麼?”
“清理了呢,爺莫擔心,小婢身上沒什麼傷,除去有些餓之外一切無虞。”羅扇憨笑了兩聲以令他放心。
白二少爺笑了笑:“既如此,你去附近找幾根直些粗些的樹枝來,我需把斷骨固定住。”
羅扇依言去了,半晌抱著幾根粗直的樹枝子甚至還有幾條麻繩帶著興奮踉蹌著快步奔回來:“爺!這谷裡有人家兒!只是主人現下未在,門倒是沒鎖,我們不妨先去落個腳等那主人回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