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名道姓的罵,她也懶得理會,繼續拽著自個的男人往屋子那邊走。
瞧著楊氏根本不理睬自己,姚氏心裡就像堵了塊棉花似的,憋在胸口那口惡氣,是左右發洩不出來。
生不出崽子的臭婆娘,居然還敢給她臉色看,殺千刀的,家裡那老不死的作踐她也就罷了,她難道還收拾不了一個只知道吃飯,卻不下蛋的老母雞,臭婆娘。
楊氏不予理睬,姚氏哪裡跟輕易放過她。
“楊春娥,你給老孃站住,你們老三房不是有本事麼,不是在外面發了財嗎?還回來做啥,出去了那麼幾年,也沒見抱一個崽兒回來,你的臉皮子咋那麼厚吶,沒生出崽兒也好意思回老衛家,要我是你,早寒臊死了,盡給自個的男人丟臉,生了一窩便宜貨,我呸,”說完,姚氏又衝著楊氏的臉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那口唾沫差點就落在了楊氏的臉上,好在衛文水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但是她還是被姚氏的幾點唾沫星子給濺到了。
便宜貨,老母雞——姚氏罵人的那些話,著實是太難聽了,楊氏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啥,衛長鶯卻聽得眉頭擰起,搶先一步對姚氏道:“大伯孃,你咋能這樣說我娘呢,我娘好歹還是你的弟媳婦呢,你咋像罵外人一樣呢。”
衛長鶯連連說了三句,句句都在指責姚氏的不對。
衛長鶯是老三房的長女,比衛長蕖還大兩歲,就是因為楊氏接連生了三個女兒,外人都在謠傳,老衛家三房的女兒得跟她娘一樣,都是些生不出崽子的鐵母子,萬不能娶回家去做兒媳婦,所以衛長鶯十六歲了,至今還沒有媒婆找上門。
衛長鶯話落,姚氏轉過眉目,狠狠的颳了她兩眼。
“小便宜貨,你是啥玩意兒,也敢跟老孃這樣說話,有你這樣做晚輩的嗎?你爹你娘都死了不成,沒有教你怎樣與長輩說話嗎,我看這些年的飯,都吃進牛屁眼了,半點長進都沒有,難怪十六歲了還嫁不出去,活該嫁不出去。”
姚氏的話,可將楊氏的臉都氣得煞白了。
三個女兒的親事,可是楊氏心裡的痛事啊,姚氏這是專門撿她痛處說啊,還往她傷口上撒鹽呢。
都是因為她生不出兒子,所以才會牽連了三個女兒,眼見老大都十六歲了,還沒有一個媒婆上門問親,這可咋辦喲。
楊氏心裡一時著急,氣急悶心,接著身子晃了晃,差點沒站穩。
“娘,你沒事吧,你別聽大伯孃胡說八道,”衛長鶯趕緊伸手扶住了楊氏。
隨即,她氣憤的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姚氏,簡直是氣得跳腳。
難怪她進村就聽說,長蕖姐弟倆已經與老衛家脫離了關係,大伯孃簡直就不是人,能這樣對待她,想必長蕖姐弟倆這幾年的日子是過得豬狗不如吧。
雖然很怨憤姚氏,但是衛長鶯也得忌憚姚氏是長輩的事實。
只見她氣憤得咬著下唇與姚氏爭辯道:“大伯孃,你咋只知道說我,長燕姐不也還沒嫁出去麼,你別總拿這些話來氣我娘。”
衛長鶯說完,姚氏感覺像是聽了十分好笑的笑話似的。
她先呲了衛長鶯一鼻子,才道:“我呸,便宜貨,你說這話咋也知道不害臊,我都替你羞死了,”說著話,姚氏還伸手朝自己臉上颳了一下,比劃了一個羞澀的動作。
“我燕兒沒嫁咋啦,那是因為燕兒還在等著挑選好人家,咱們家大房的門檻可被媒婆踩爛了,想娶我燕兒的俊哥兒可是排到村口了,你是啥玩意,都十六歲了還沒有一個媒婆上門問親,也好意思與我燕兒比,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要是知點羞恥的,早該一剪刀將頭髮落了,去庵子裡做了尼姑,省得活著還給老衛家的門楣上蒙羞。”
“大伯孃,你咋能這麼說,”衛長鶯被姚氏堵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