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不願意離開的是那些中上之家,他們不愁柴米,往往都是文士相關,對這徐州有情懷在,他們不願意離開,可看著趙進設定出種種規費,又把城內人口不住的向外抽調,他們在城內也越來越難過,只能自己琢磨辦法。
至於知州衙門上下更是離不開,他們也是為難的很,南直隸每一處縣城在編不在編的官差白役起碼過千,而徐州這樣的大城居然過百都難,因為無人願意當差,只有拿著糧餉的才耐性子堅持,再這麼抽調下去,連耐性子的都忍不住了,官府還怎麼維持,可守土有責,離開這州城,官府也就不是官府了。
官吏和士紳們聯合活動,趙進的父親他們是勸不動的,趙振堂絕不會干涉自己兒子的決定,陳昇的父親陳武則是早早的去濟寧那邊過年,根本不接茬,唯一能找,而且能說上幾句話的就是王兆靖的父親王友山,在徐州城他是最頂級的名流名士了。
王友山和大家所想的差不多,他也有自己的判斷,就接下這個委託,直接奔何家莊這邊來,知曉來意之後,王兆靖很是惱怒,先去趙進那邊請罪,然後準備將自己父親勸回去,不過趙進阻止了他,親自去見王友山。
“小侄這邊始終需要人力,最信得過的就是徐州人。外面遭災波動還可以從容救濟,如果徐州這邊真鬧了大災,那就動了根本,惹出多少是非,這次水災不過是一群人亂傳訊息,這都已經掀起風波”
“徐州地勢西高東低,從前建城是為了運河過境,現在這已經沒有意義,今年僥倖,水勢不大,可如果真發了大水,那徐州城內外就是死地,偌大徐州,就是徐州蕭縣是窪地,水全要湧過去,與其那時候大痛,不如現在短痛速決”
“今年小侄登高看水勢,徐州城進水,東邊被洪水蔓延,西邊則是無事,小侄這邊動的不僅是徐州,淮安北區這次洪水也有波及,也在轉移”
趙進有什麼說什麼,很是坦誠直接,王友山聽完之後沒有說太多話,只是讚了句深謀遠慮,然後又是回返徐州,這讓王兆靖很是內疚,跟趙進道歉之後,又要去城內相勸,這個被趙進阻止,說長輩還是要敬重的,大不了明年春天用強,那時候也就沒什麼是非了。
誰也沒想到,王友山回去三天後,居然將王家從城內搬出,直接來到何家莊王兆靖的住處這邊安置,趙進的父母早就已經來到這邊,王友山的這個舉動讓大家很奇怪,接下來州城內的富貴人等也開始向何家莊這邊遷居,倒是讓這邊有些手忙腳亂,只能向周圍村鎮安置。
按照城內傳過來的訊息,王友山回去後和等待他訊息的人講:州城這邊不吉,不然不會日漸凋敝,那趙進如此興旺,也是因為沒有留在州城內,而且眼下這風水招禍,不然不會有洪水進城,那趙進一步步可曾做錯,大家不如順應大勢。
一看城內最顯貴的人家都要搬家了,不管從官面上還是趙進這一邊,而且這話說得也是在理,大家情願不情願的都只能跟從,王友山回來這個表態也讓大家明白了趙進的意志不可逆轉,相比於老輩人的唉聲嘆氣,年輕人包括年輕士子們都興高采烈。
徐州和邳州以及周圍區域的年輕一代,誰沒去何家莊玩過,不少大富人家在那邊還有別業,何家莊的繁華熱鬧,規矩乾淨,都其他地方很少有的,更不要說那不次於清江浦的玩樂享用了,而且年輕人還在那邊感覺到一股朝氣,一種和其他地方都不同,卻又蓬勃向上的朝氣,這種氣質讓人惶恐,但又讓人覺得興奮。
倒是徐州衛在搬遷區域內的人毫不猶豫,徐州衛的富貴人等能搬去何家莊那邊的早就搬過去了,至於下面各個千戶所的軍戶們,年輕力壯的不是去做家丁就是去做工,家裡田地都是老弱婦孺再耕種,本就是個維持的意思,現在既然有人要搬遷,自然一鬨而散,都跟著過去了。
指揮那一級和千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