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邊緣的,還能看到東邊的保定和山西兵馬的騎兵也開始動了,他們要兜個圈子然後衝擊賊軍的左翼,這讓大夥的把握更大了,兩路幾千精騎合擊,賊眾那還能夠抵擋。
就在這個時候,不止一個人在想,如果和關外的建州女真韃虜交戰,朝廷也能拿出這麼多的騎兵硬抗過去,只怕也能夠贏了,但千總以上的軍將卻知道,也只有在北直隸這平原地帶才能一次集中這麼多兵馬,也只有在天津這等儲糧重地才能供應的起,而且還不敢離開太遠,只能在靜海縣紮營迎戰,如果是其他地方,一路兵馬能夠兩萬人已經是極限,糧草供應也是大麻煩,薩爾滸就是這般!
最前面的那些二楊殘餘騎兵,不管怎麼心慌罵娘,隨著不斷靠近,這心思都煙消雲散了,身在這樣滾滾向前的騎兵浪潮中,已經是身不由己了,想要活命就只能衝過去,只有向前才能躲開後面的踐踏和督戰,只有向前!
趙家軍最前面的火銃佇列中,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人舉起了手中的旗幟,這些舉旗的人都在眯著眼睛觀察前方,估量著彼此間的距離。
“檢查火繩!”喊聲此起彼伏,每名火銃軍士都在輕吹鳥嘴鉗上的火繩,免得火頭熄滅,架著銃管的木叉將地面的顫動傳導到火銃上,讓槍口不斷在顫抖,很難保持穩定,軍士們一邊拼命維持,一邊安慰自己,敵軍陣型那麼密集,只要放平了打過去,怎麼都能集中。
“開火!”“開火!”連正隊正們聲嘶力竭的大喊道,手中旗幟重重揮下,以他們為端點,火銃橫隊次第開火,一股股白色硝煙自槍口冒出,卻沒有人聽到什麼聲響,因為大家只能聽到馬蹄聲。
和每一次戰鬥沒什麼不同,衝在前頭的官軍騎兵突然間趴在馬上,或者馬匹突然摔倒,帶著騎士打滾,或者是突然亂跳亂蹦,讓周圍的陣型混亂,可倒下亂動的很快被後面衝來的大潮淹沒,然後前面橫隊的第二排開火了。
第三排,第四排,第五排,一輪輪的火銃射擊讓官軍衝鋒的勢頭終於緩了一緩,官軍練兵的操典,若是拿著鳥銃的兵卒排列五排,就可以做到不停的輪換射擊,永不間斷,可趙家軍每一排開火完畢之後,都是扭頭向回跑,在長矛陣列之前和空隙間隔內停下,重新裝填彈藥。
射程幾十步,打停勢頭又爭取了幾十步,所有人都能安全跑回去,就在長矛陣列的遮蔽下,開始重新列隊裝填彈藥射擊,官軍騎兵沒有絲毫的退縮,只是拼命的向前衝,不能給賊軍裝填彈藥的空檔,衝到跟前火器就沒有用,直接就可以開啟賊眾的陣列。
只是他們想不到趙家軍火銃士兵裝填彈藥的速度,不間斷的,讓人厭煩的枯燥訓練就是為了這個時候,儘管蹄聲如雷,儘管官軍騎兵在叫罵喊殺,可趙家軍火銃士兵們就是在按照操典機械裝填,然後開火射擊。
這段距離足夠他們裝好彈藥開火,只要不被外來的聲勢干擾到,這一次打完之後,火銃士兵沒有再繼續裝填,而是躲進了各個長矛方陣的空隙裡,這個時候的官軍騎兵已經比剛才稀疏很多了
十個團,超過三千名的火銃士兵和弓手,在戰場上,每個人都在有效射程中射擊兩次,不管隊形怎麼稀疏,不管火力密度如何,官軍騎兵的死傷都已經接近三成,加上擋在他們身前的人馬屍體,讓衝勢和速度也都慢了很多。
這賊軍的火器果然犀利,宣府和薊鎮的騎兵們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可已經到這個距離上,面前就是賊眾的步卒陣列,如果不去衝一次,豈不是功虧一簣,或許這一次直接就能沖垮,已經到這麼近了!
在這麼近的距離上,如果轉身就是滿盤崩潰,前面轉身的會被後面的人衝倒踐踏甚至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