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為何……為何本官未曾收到上面的公文?”何知府還是有些疑惑,“是誰要叫本官協助收捕魏公公?僅憑東廠來人,就要本官帶人協助收捕……實在有些於情理不合。”
“何大人難道不曾聽過事急從權嗎?”厲釗冷笑了起來,“想那魏忠賢挾持一幫黨徒,在朝堂上作威作福那麼多年,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聽命於他?雖然如今魏忠賢已經是謫落之身了,但是朝廷如果下公文去收捕他的話,恐怕還沒出京師,閹黨的人就已經告訴給了吧?所以,這事是上面交代給我暗中來做的。”
這樣倒也有道理啊……何知府心想。
可是,剛才白先生不是說了不要對魏忠賢太過認真了嗎?這麼一想,他又打量了一下白先生。
白先生一臉嚴肅地朝他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自己走到了兩個人之間,“敢問這位檔頭,你說朝廷並無公文下達,只是透過你來暗中來辦的,那麼請問你為何還要來找上我呢?自己去辦不就行了?”
“幾日前我們已經追上了魏忠賢,本來那時候就打算將他帶回去的。”厲釗的眉頭緊緊皺起,顯得憤恨不已,“只恨這閹人居然收買了那些押送他的錦衣衛,這些錦衣衛在我們拘捕他的時候居然幫他拒捕,還打傷了我們一些人……所以不得已,我們只能來請大人派人來協助了。”
果然如此!白先生和何知府再度對望了一眼。
“那……既然沒有公文,請問厲檔頭又該如何證明朝廷想要將魏忠賢收捕回去呢?”白先生再問,“不才不是不相信檔頭,只是茲事體大,魏公公雖然現在是戴罪之身,但是畢竟曾有幾分體面,不容得我等不小心啊……”
厲釗眉頭皺得更緊了,眼中厲芒連閃,但是白先生卻仍舊顯得行若無事。他再看了看何知府,發現對方是一副完全託付給了這個書生的樣子,顯然已經把他當成了心腹。
“沒錯,空口無憑,諸位既然有要務在身,多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過了片刻之後,厲釗下定了決斷,然後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來,遞給了何知府。“知府大人看了這封信之後,自然就明白了。”
何知府一臉茫然地收過了信來,然後把白先生招了過來,兩個人一起展開了信紙。
信並不長,當看清了信上的字跡之後,兩個人的臉色同時微微變了。
接著,何知府趕緊去找落款。
沒錯,確實沒錯,就是那個人的信。
“這……”何知府一臉驚訝地看著厲釗,想說什麼最後又忍住了,將信交給了旁邊的白先生。
“既然如此,那檔頭放心吧,我等一定盡心竭力辦妥。”白先生接過了信,然後替他回答了,“只是……魏閹如今已經收買了看押他的錦衣衛,準備投靠趙進去了!”
“什麼?!投趙進?”厲釗睜大了眼睛,然後扯住了白先生的衣袖。“怎麼回事?”
因為實在太過於震驚,所以他也忘了收斂自己,表情顯得有些猙獰,看到面前兩個人不自然的樣子之後,他心裡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稍稍緩和了語氣,“敢問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厲檔頭這怕是有些過分吧?”何知府有些看不過眼,畢竟白先生是他的心腹,對白先生無禮也就是駁了他的面子。“這好歹也是朝廷的衙門,檔頭有要事在身所以心情急迫,這一點本官可以理解,不過在這兒咆哮起來可不太好……”
“在下失禮了,抱歉。”猶豫了片刻之後,厲釗決定稍微忍一忍,朝白先生拱了拱手。
“無妨,無妨。”等到他道了歉之後,白先生才故作謙虛地笑了笑。“檔頭也是要職在身,關心則亂而已。”
接著,他將差役們剛才跟他稟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厲釗說了。
“魏閹收買那些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