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各有各的難處;誰也不會理睬。
等牛車進了徐州境內;靠在車上打盹的車伕清醒了些許;左右看看;打了個哈欠又是閉上眼睛;好像終於睡著了。
又走了一里左右;路邊坐著兩個莊戶漢子;邊上放著一輛獨輪車;牛車就從他們面前走過;那兩個莊戶漢子自顧自的聊天;一個漢子盯著車轅看了看;咳嗽了聲說道:“大哥;有水嗎?藉口喝”
看著睡著的那個牛車車伕猛地睜開了眼睛;叫停了牛車;卻從身邊拿出一個皮製的水囊;沒好氣的說道:“要喝就喝;借什麼借;你怎麼還?”
水囊不知道是什麼皮子做的;軟木塞子;水囊上居然還有圖案;上面是一個小小的蓮花;天色已經暗了;想要看清楚可不太容易;借水的那漢子死盯著看了幾眼;這才開口說道:“大哥;你這水好香。”
說完這句;車伕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開口說道:“你們來了兩個人;是一處的;還是兩處的?”
“一處的“
“那就拿七袋;快搬。”車伕說完;兩個莊戶漢子上前把車上麻包草袋搬了七袋到獨輪車上。
“一袋你們自家用;其餘存好;不要動用;不然的話就要開堂動刑。”那車伕嚴肅的叮囑說道。
“俺們省得;有這一袋已經是福氣了;其餘的一定看好。”那兩個莊戶漢子肅然回答說道;車伕點點頭;上車揚鞭;趕著牛車繼續前行。
兩個莊戶漢子把七個麻包草袋放在獨輪車上固定好;一個年輕些朝著裡面伸手抓了把;然後放在鼻尖深吸了口氣;又戀戀不捨的放了回去;開口說道:“叔;白花花的大米啊;聞起來都是香的。”
“你可別亂動;咱們家那一袋子要計算著用;其餘的一定要存好。”那年紀大的急忙說道。
“叔;俺知道的;聽說咱們徐州教裡沒多少家辦這個差事?俺這幾天各處看了看;教裡面的兄弟們好像都不知道。”那年輕人興致勃勃的問道。
那年紀大的莊戶漢子立刻急了;連忙問道:“你和別人說了嗎?露出風聲了嗎?這是要碎舌頭遭雷劈的啊”
“俺不是小孩子了;俺要亂說;就被雷劈了;就進不了那啥啥家鄉”年輕人也急了;在那裡賭咒發誓說道。
看到他這個表現;被稱作叔的總算放鬆不少;吐了口氣說道:“真空家鄉;說多少次你也記不住;將來怎能有出息。”
“叔;這次咱們辦好了;上面會有好處吧”
“給教裡辦事;那是積攢福德的;還談什麼好處;不怕被佛祖聽了去。”那被稱作叔的訓丨斥了句;臉上卻露出笑容;接下來又是喜滋滋的說道:“咱們徐州各處香堂已經被妖孽把持了;他們早晚要遭報應的;到時候;你叔也能做個傳頭;沒準你還能跟著做個小傳頭”
“真有這個福氣;周傳頭可是睡了好幾個寡婦小媳婦。”叔侄兩個一邊議論;一邊推著車遠去了。
在徐州的農戶;弄一袋米要精打細算;再折騰些野菜之類的;也能勉強度日;而在山東各處;除了緊鄰運河的幾個重鎮;幾位藩王居住的城邑;其餘的地方則是人間地獄;不要說糧食;野菜樹根什麼的也被吃了個精光;人吃人的人間慘劇已經不能讓人震驚了。
僥倖不死的流民們聚整合隊;到處求活;山東鄉野間的豪門大戶都是結寨自保;很多寨子圍子被流民們打破;這些豪門大戶的積儲被吃了個精光;全家也加入流民的行列;也有的青壯足夠;裝備尚可;高牆深溝;殺死了足夠多的流民後;僥倖存活下來。
流民們不敢向北走;因為北邊有大軍駐紮;而且北邊並不比鬧災的地方號多少;大家都在向南;都說江南是魚米之鄉;都在說揚州繁華無雙;大家都覺得能到那邊去就能夠脫離苦海了。
可飢餓不僅僅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