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地風俗,只要有走江湖的遇上喜事,只需登門說上幾句喜慶話,便有你一雙碗筷,就算是花子來了,也不例外。
梅清卻覺得有些奇怪,這變戲法的漢子,一入永平便幾次見到他。若說恰巧同路,倒也有可能。只是此次到了港裡這小地方,他居然也跟著現身,便難說是湊巧了。神念悄悄放出,在那漢子身上探察良久,終於毫無異狀,梅清也只得收回神念,隨著阿三向村內走去。臨行時,梅清又忍不住打量了那漢子幾眼,卻見他眼睛只是盯著眼前繡球,口中唸唸有詞,全然沒在意自己。梅清只得搖搖頭。暗道自己卻是有些過於敏感了,快走幾步,直向史府行去。
梅清卻不知道。當他收回目光後,那漢子的眼角餘光,卻掃過梅清遠去的背影,嘴角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港裡村滿打滿算,也不過數百人而已。莊中兩個年青人的婚禮,自然就成了全莊的大事,因此全莊老小几乎都一網打盡,全都成了這場婚禮的座上賓。
梅清作為遠來貴客,居然也被請到了主席之上,與史夢竹坐在一起。臨來前他才想起來。自己這般兩手空空的上門實在有些不合適。最後急中生智,讓阿三幫他準備了紙筆,畫了四條花鳥當了賀禮。
鄉宴與梅清等人在京城中地宴席自然大不相同,風格熱烈得多,也混亂得多。四下都是端著酒杯敬酒的人。新娘子就是梅清見過的甜妞,但此時她自然不能再露面了。新郎官名叫大山,個頭高高地,長得挺老實憨厚的,被一群年紀差不多的小夥子幾杯酒灌下去,臉色就如同關公也似。最後還是含笑的史夢竹出面說了幾句。那群小子才放了他一馬。
梅清也注意到,那變戲法的臘黃臉漢子果然也出現在了席上。不過按著當地規矩,這些跑江湖的是單備一席,不與他人摻和。因此那漢子獨自一人佔了一個席面。吃得卻甚是斯文,不管周圍誰看過來。只是低頭不理。
梅清也被一眾熱情的鄉民著實敬了數杯。好在他現在修行有成,這幾杯酒還不在話下。侯申則是來者不拒,眼見得喝了數十杯,居然面不改色如同無事一般,倒把同桌陪酒的放倒了好幾個。
史夢竹看得出心情不錯,而席間眾人看向他時,雖然眼中尊敬之情溢於言表,但卻並無生份,一個個都來敬他。到得席散時。看他腳步有些浮動。顯然也是喝得有些高了。
直到月升東方,這才酒罷席散。除了一眾年青人繼續留下鬧洞房。其他鄉人大都帶醉而歸。那變戲法的本意尋個宿處,史夢竹見了,便吩咐阿三帶他去自家空閒下房中安歇,自己與梅清二人談笑一路,迴轉府中。
史夢竹談興甚濃,甚至到了府中還不休息,喚下人上了茶來,欲與梅清再度夜話。只是梅清見史夢竹喝得不少,畢竟年紀大了些,再睡得晚了,只怕會影響身體,連忙勸住,道是自己也喝了不少酒,頭也有些疼痛,還是早些休息為好。
梅清與侯申回了客房後,笑著道:“你這酒量倒真是不錯,我看要再喝下去,只怕連最後那個陪酒的也要倒了。當時我看他臉色都有些變了。”
侯申眼睛眨了眨,嘿嘿笑道:“和我喝?再來三個也是他倒下去。”
說罷,忽然見他不知從身上什麼地方拎了個皮袋出來,略一搖晃,只聞嘩嘩地液體響動。原來這廝卻是一口也沒喝,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全都倒在這皮袋子裡了。
梅清見了啞然失笑。二人收拾一下,分別躺下休息。
窗外月華如洗,梅清獨自盤坐在床上,引那月華入體,又經日月二次洗煉,這才緩緩下射金丹,帶動體內真元,圍了金丹滋養轉動,漸漸融為一體。
現在他的這種雷法修煉之術,已經漸漸空靈圓整,體內真元幾乎要呈液態。這神霄之法,果然神妙異常。只可惜他空有一身充沛的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