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應的道術卻少得可憐。臨行前與碧真說明遠行時,碧真大感擔心。只是她修行的道術大多為門中獨有,與梅清的法門不合,沒有辦法教給梅清,也只得徒喚奈何。
唯一比較值得安慰得是,那化物入體之術,倒是無甚阻礙。這道術雖然不算什麼大的術門,但卻極為實用。現在梅清那道遁術用令牌,便收在其中。若欲使用,意念到處便出入如意,很是不錯。
這道法門並不是在身體某處開個空間出來,而是將以神念煉化過的東西,存入意念中的一般。其中神妙處,梅清也描述不出來。似乎就象是把自己一個件東西,裝入口袋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個口袋並不在衣服上,而是存在於意識之中。
如此並非自己祭煉過地東西,便放不到這空間中去。但很讓梅清驚訝的是,那方硯臺卻是例外。自己本來只是隨意試了一下,結果那硯臺便輕輕鬆鬆的按著自己的心意,消失在眼前,出現了意念之中。
修煉已畢,梅清不由呆呆地看著月亮,心中卻思念起不知身在何處地碧真來。那一次自己等人夜探楊家舊宅歸來後,一說到經歷的諸多事情,碧真連連驚呼。全然不顧梅清是自作主張私自行動,聲聲指責“那老傢伙”對梅清不管不問,只讓“兩個廢物”跟著梅清,實有“借刀殺人”地不良目的云云。倒是梅清實在有些聽不過去了,才欲分辯兩句,已經被碧真的抱怨堵了回來。
“你要再敢這麼胡亂冒險,我就不理你了!”碧真大發嬌嗔,言語忿忿地道。
因此此次出京,碧真著實有些擔心。梅清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安撫住了。
現下獨對明月,梅清忽然覺得心中空落落的。往常此時,也正該二人神念相依,夜半私語的時候了吧?此時卻天各一方,對著天上同一個月亮,當真是一般相思,兩處閒愁了。
正當梅清思如潮湧之時,忽然體內真元一陣波動。他心中一驚,立時將神念放開去,只覺離此不遠的地方,似有一股極大的靈氣在不斷碰撞激盪。耳邊隱隱地,傳來如同雷霆之聲,伴著幾聲沉悶的撞擊聲音。
梅清有些奇怪地下了床,行到窗前看去,卻見夜色晴朗,萬里無雲,並無一點打雷地跡象。再以神念察探,已然是無蹤無影,就象剛才自己地感覺全是錯覺一般。
梅清搖搖頭,想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也只得回到床上,躺下睡去。
第二天,又是阿三過來,請了梅清與侯申用飯。梅清見史夢竹未曾露面,心中有些驚訝。又見府中下人,都是臉色陰沉,似有什麼事發生了一般。昨天滿面笑容的阿三,今天也分明笑得有些勉強。
用過飯後,還不見史夢竹出來,梅清忍不住問道:“阿三,史先生沒在府中麼?”
阿三勉強一笑道:“梅公子,昨天夜裡村中出了點事,一大早,老爺就去那邊了。”
“哦?”梅清有些意外地道:“卻是何事?”
阿三有些吞吞吐吐地,似乎不太想說。見梅清兩眼直視自己,最後只得小聲道:“昨天那結婚地新娘子,甜妞,死了。”
甜妞死了。
梅清與侯申趕到她的新房時,甜妞的屍體已經被擺在過堂的門板上。一張白布覆在她身上,從白布下露出的大紅嫁衣依然紅得耀眼,以及明晃晃的牆上的大紅喜字,刺得梅清幾乎無法正視。
看著那白布下僵硬的屍體,梅清總覺得有什麼壓在自己心中,讓自己喘不過氣來。這便是那個前天還唱著清脆的漁歌,毫不客氣地質問笑罵,充滿著鮮活與天真氣息,俏然立於船頭的少女麼?
早到這裡的史夢竹見到梅清二人過來,也走過來相迎。只是一對長目中,掩飾不住深深的悲哀與憤怒。
梅清與史夢竹對視一眼,俱都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長嘆。
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