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失魂落魄地放開她,睜著眼睛,大口喘息,僵硬地瞪著前方。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這可惡的女人!
嘴裡充滿她的味道,他彷彿醉了,眼前天旋地轉、昏昏沉沉……他想要她,想要她,渾身慾望澎湃,煩躁難耐,而她竟然睡得如此香甜……
她剛剛在做什麼?居然主動吻了他,她作夢了吧?
猛然間,腦海閃過一個念頭,他眯起眼,俊臉霎時變得陰鬱。
夢裡,她吻的是誰?是誰讓她露出那種笑容?是誰讓她主動伸手勾攬,動情地獻上香唇?
視線落在她唇上,一股難以遏抑的怒火頓時燒逼全身——
天明醒來時,她正依偎在他懷裡,雙手攬著他的腰,粉頰靠在他胸膛上,彷彿恩愛繾綣的夫妻。
更糟的是,她迷迷糊糊抬起眼,竟對上一雙炯亮的黑眸——
他早就醒了,卻任由她抱著,目光來來回回看著她的臉和手,彷彿取笑她——
平時冷冷淡淡,一副清高貞節的模樣,到了同床共眠時,還不是照樣摟著他睡?現不到底是誰輕薄了誰,這筆帳要怎麼算?
“我……我睡著了。”她臉脹紅,囁嚅地從他身上翻坐起來。
“當然。”令狐雅啵�撲�謊郟�憬銥�蛔酉麓玻�歡嗨禱啊�
璇翎望著他頑長的背影,不覺怔忡起來。
以往她冷淡慣了,他沒表示過什麼,面對她,多半仍是笑顏以對,像是在百般容忍她無理取鬧似的——但她絕非無理取鬧,只是求個平平順順、遠離他的日子罷了——今早卻怎麼了?她得罪他了嗎?怎麼老覺得他眼神動作似乎透著一抹深意與苦澀。
“不伺候我更衣嗎?”他不帶情緒地回眸示意。
“喔。”璇翎下了床,便從衣箱裡翻找出一件袍子,順了順,走到他身後,將外袍攤張開來。
他略一矮身,修長的臂膀穿過袖口,接著是另一隻。
實在……太接近了。
璇翎微微蹙眉,隨即撇開心中的煩躁,深吸口氣,繞到他身前,為他撫平衣領上的凌亂,並繫上腰間的織帶。
像這樣伺候他,她向來是很笨拙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兩人還未圓房,抑或是成親成得太草率,她總覺得自己還像個沒出閣的姑娘,這些太親暱的舉動,總令人尷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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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在她逃離之前,他伸手握住她,她指尖一顫,想抽離,卻被他牢牢握得死緊,“換我來伺候你吧!”她越想逃,他就越不想放,拉著她到妝臺前坐下,自己也勾了把椅子,在她身後落坐。
“你想做什麼?”
璇翎滿懷不安,望著眼前他倆狀似親暱的模樣。銅鏡裡倒映出他略顯憂鬱的神情,模樣有些疲倦,幽幽望著她,好像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
唉,害她渾身不自在,真不知他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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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不了吻她的滋味,徹夜無眠了一夜,也心煩記掛了一夜,他累了。
她身邊高築的那道牆,幾乎看不到崩毀,與她鬥氣到最後,受苦的只有他自己罷了。
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和一般的妻子那樣,拔去渾身的刺,安然待在他懷裡呢?
仔細梳著妻子的頭髮,那烏亮柔長的觸感教人捨不得放。“你喜歡什麼樣的髮式?”他擠出笑容,瞥了妻子一眼。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