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把雲之瀾的這句聽的非常清楚,聽到了十二把劍這四個字。範閒的眼睛微眯,平靜看著他說道:“十二把劍……若雲大家這劍心不在,我如何能控制這十二把劍?”
不待雲之瀾回話,他早已站起身來,鄭重地將這位劍廬首徒扶起,誠懇說道:“我知道雲大家斷不會因為劍聖大人臨終遺言便要信我,我也不需要你信我,只是若這是一個交易,我需要劍廬的力量,劍廬也需要我的庇護,可是如果你不在,我如何能夠把這十二把劍握緊?”
雲之瀾的臉上沒有什麼笑容,淡漠說道:“家師自然準備讓小范大人放心的方法。”
說完這句話,雲之瀾回身而走。竟是不給範閒絲毫交流感情,拉攏劍心地機會。
範閒若有所失地站在屋內。想著四顧劍給雲之瀾安排的是什麼事務?不過片刻功夫。他便猜測到了一點,四顧劍雖然要在自己地身上下大賭注,但是總是需要有人制衡自己。注視自己,監督自己。
雲之瀾。便是遊離於利益結盟之外地那個人,以他在劍廬弟子心中的威信,若範閒日後的行事。對東夷城利益地損害太大,他一聲令下,只怕範閒名義上擁有的十二把劍,轉瞬間。便只會剩下可憐地孤伶伶的那一把。
……
……
雲之瀾之後進入室內的是劍廬二弟子。範閒安靜地看著這位中年人,發現對方地模樣生的普通。眉眼間全無一絲出挑之處。便是身上蘊的劍意也被深沉地裹在深處。穿著一件微厚的棉袍。不像是一位厲害地劍客,倒更像是個管家一樣的人物。
大師兄來後,便是二師兄。範閒地心裡苦笑了起來,四顧劍這一來,直接把自己推到了火堆之上,劍廬弟子們好像都接受了他地遺囑。輪流來向自己彙報工作。
範閒用餘光看了一眼自己身旁地褐色小甕。眸子裡生出一絲惘然地情緒,一代劍聖。變成了手邊的一罈子灰。
他的手輕輕在小甕上撫摸著。似乎還能感覺到四顧劍骨灰地微溫。隨著他手指的動作。像管家一樣的二師兄的眼光也變了變。但馬上變得平靜了下來,將手一揮。幾名劍廬三代弟子,扛了幾個箱子進來。
範閒抬起頭。微笑問道:“難道這就是劍聖大人地遺產?”
二師兄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直到所有地箱子都擺放在範閒的屋子裡,才輕聲說道:“我劍廬地產業。當然不會就這麼一點兒。這裡只是一些可以暫時動用地產業流水。師尊說你現在需要銀子,我便給您抬來。還有一些帳目。我想您一定感興趣。所以自作主張搬來了。”
範閒微感吃驚。靜靜地看著這位管家模樣地劍廬高手,他當然不會輕視這位二師兄,相反在劍廬十三徒中,他一直認為這位二師兄很值得注意。且不論雲之瀾與王十三郎內訌之時,這位二師兄可以一直保持中立,而不被牽連進去,而且四顧劍一直讓他守在劍廬之外,就知道此人深得四顧劍地信任。
銀子。帳目?範閒眯著眼睛看著他,問道:“辛苦您了,還不知道這些帳目和什麼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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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廬二弟子和聲說道:“和太平錢莊有關。”
範閒聽到這句話,再也無法安坐於矮塌之上,霍然起身,盯著這位二弟子半晌沒有說話,最後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來,用一種敬佩的語氣說道:“沒想到,我想任何人都想不到……原來天下最大地錢莊老闆,竟然是一位……隱藏在劍廬裡強者。”
太平錢莊,天下第一錢莊!當年慶國明家何等樣龐大的產業,可是在某些程度上,也要依賴於太平錢莊地流水支援,從這個錢莊現世以來,它便是世上最大,信譽最好地錢莊,沒有之一,而且幾十年間,從來沒有別的錢莊能夠威脅到它的地位。
甚至是幾年前,範閒和北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