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解這一貧富差距了。第一條路,也就是如今西北李自成那幫傢伙乾的事,造反;第二條路,便是楊帆走的,從那些大發特發國難財的人手中,將銀子摳出來,這需要智慧,也需要耐心。
從徐府出來,徐光啟喝了點酒,沒有出來相送。三位穿上風衣的女子,以及當初打悶棍的四個臭小子。楊帆跟在徐驥後邊,寒暄客套幾句之後,便準備告辭。
“楊大哥,今晚絮兒和蓉兒姐住一宿,可不可以?”
楊帆看了眼米色風衣裹著的徐蓉,道:“當然。哦,對了,徐夫人,衣服還合身嗎?”“合身合身,爵爺真是會體貼人。”徐夫人摸著徐蓉的手,“我家蓉兒什麼時候也可以找到這麼個好男人。”
“娘,你說這個幹什麼。”徐蓉臉一紅,將頭低下來,好在冷風吹著,這紅彤彤的小臉頰不至於那麼燙。
“我不過就是說說嘛,這有什麼的。”徐夫人看了眼徐蓉,“怎麼,說說都不行了?”楊帆撐起油紙傘,趕緊打岔道:“哈哈,徐夫人看一百個心。蓉兒生得這麼貌美,還愁找不到如意郎君?那徐大人,在下告辭了。”
徐驥拱手還禮,道:“爵爺走好。”徐蓉看了一眼這個似乎在自我表揚的楊帆,有些幽怨地拉著絮兒的手,往屋內走去。幾個敲悶棍的混小子,看著那件帥氣的灰色大衣,再看看自己的大棉袍,道:“娘,給我們也做件大衣。”
徐驥呵斥道:“今年不剛做新衣裳,還要買什麼買,你們當為父和你們爺爺的俸祿都是撿來的嗎?不學無術,還不回去給我把尚書讀熟!”
……
……
天未暗,楊帆往上看去,依舊能夠清楚地看出油紙傘中的傘骨。雪立刻就在傘面覆蓋了薄薄的一層,楊帆看了看路面,腳踩在上邊,發出咯吱咯吱得到響聲。
“這位公子,行行好吧,施捨點銀錢。”這麼大雪,有的也只是一輛輛慢行的馬車,如同楊帆一樣漫步雪中的幾乎絕跡了。楊帆頓了頓,然後走開了。
那人失望地蹲回到角落,楊帆繼續往回走去。他知道,暗中有無數的眼睛正盯著自己,一旦自己給了錢,不出一眨眼的功夫,他將被圍得水洩不通。老鋪街離徐府隔了一個縣,楊帆今日並不打算回去,而是要去會一會大理寺的李道李大人。
當初與洛家的案子主審是刑部的郭有恆,但這案子還留有一個尾巴。昨日李道的請帖送到老鋪街,楊帆便應承下來。一路上,不斷哀嚎乞討的聲音,楊帆沒有理會,而是在想一個問題,那便是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公平?什麼才是公平,窮人就活該餓死,富人就一定要喝酒吃肉?
也許這是個矯情的問題,但楊帆已經想過無數次。以前在狹小的出租房想過,在與難民逃到遼地的時候想過,現在他還是在想這個問題。不斷有髒得如雞爪的手伸到楊帆的身邊,卻又自卑地不敢觸碰到楊帆的衣服,他走得很急,李府和徐府隔著幾條街。楊帆走進小巷,雪小了不少,斜吹下來的雪落在簷角。積起的雪明顯要比其他地方厚上不少。
小巷裡的難民更加多了,挨個地坐著,見到有貴人走來,哀求聲呼天搶地,楊帆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到底什麼才是公平?
迎面走來一人,穿著一件帶著頭套的披風,看不清臉,佝僂著背,兩隻手縮在衣服裡,連傘都沒打。楊帆沒有去看那人,依舊自顧地思考著問題。
雪落下來,哀嚎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