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的?”裡面傳出來阿昌的聲音。
“葉先生,客人到了。”外面穿短衫的低聲回答說。
房門開啟了,王天如看到葉先生正在裡面站起身來表示歡迎,在他的身邊則跟著五六條大漢。
兩人走了進去,門又關上了。
“葉先生,這位是救恩醫學院的拜登先生,他是負責醫學院的各種雜務的副院長。”王天如首先向葉先生介紹了這位拜登,接著又和拜登嘰裡呱啦的用洋文說了半天,看樣子似乎是在向那位拜登先生介紹葉先生。然後那位洋人就嘴巴里說這幾句洋話,突然把右手向著葉先生伸了過來。
“拜登先生說很高興能認識葉先生您。”王天如在一邊解釋說。
葉先生也是見過一些世面的人,他知道這洋人伸手過來,乃是一種表達友好的禮節,於是便也伸出手去握住了拜登的手。這一握手,葉先生的心裡突然咯噔一下,看向拜登的眼神立刻就有了變化。
因為拜登手上有非常厚的老繭,而且這些老繭還在一個不尋常的位置上——拜登的右手的食指的第二節上面覆蓋著厚厚的老繭,這不是一般的活動會磨出老繭的地方。
“這傢伙是個老玩槍的。”葉先生立刻就在心裡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幾個人坐下來之後,那位拜登先生也表現出了美國人式的直截了當,他直接就問起了葉先生需要多少武器,需要多少藥物,以及他準備用什麼來支付這筆貨款。
這種直截了當一方面固然是因為文明習慣的區別,相比那些擁有很長的歷史的國家,美國人玩那些繞來繞去的語言的能力稍微有點欠缺。但這種直截了當背後,其實更重要的是對於自己力量的自信,是自覺處於優勢地位的一種表現。
這就像宋太祖趙匡胤,並不是不會用委婉的方式說話的人,比如玩杯酒釋兵權的時候,他說話的方式就相當的委婉,但是在面對南唐使臣的時候,這位老兄的那句“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話就非常直截了當了。之所以如此,其實並沒有什麼別的原因,無非就是力量優勢的表現而已,因為力量上優勢明顯,自然就不願意在言辭上花太多的腦筋。
“你們能運進來多少槍支,我們就能吃下多少。”美國佬的所謂的率直下面的那種優勢感並不是很難察覺到,所以阿昌就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當然,這話其實也不是阿昌自作主張,很多時候,有些話葉先生是不太好說的,這就只能讓別人來替他說。
“這我們倒是沒辦法一下子走私進來太多的槍支,目前靠走私,一次能弄進來百來條槍就不錯了。這百來條槍,你們要什麼樣子的?”拜登完全沒聽出阿昌話裡的情緒,老實說,他何必在乎力量比他弱的傢伙的情緒?
“百來支太多了,我們用不了這麼多。”葉先生開口了。這也是實話,槍械這東西可不便宜,至少依著中國的消費水平,洋槍可絕對不是便宜的東西。而且他也用不上這麼多的洋槍,有個幾十把洋槍,就已經能讓他在黑道上橫著走了,如果再多了,那恐怕就要被人懷疑是想造反了。
“那麼,你們需要一些什麼樣的槍支呢?手槍、霰彈槍、衝鋒槍還是步槍,各需要多少?”拜登繼續問道。
“我們要手槍,還有步槍。每一種都需要二十到三十支。”葉先生回答說,“另外我們需要一些能治療花柳病的西洋藥物。”
青幫也經營著不少的妓院,而在這些妓院中,尤其是檔次低一點的妓院中,每年都會因為各種花柳病,尤其是梅。毒,導致葉先生他們買下的不少的女人失去了繼續賺錢的能力。雖然說,一般到這個時候,葉先生他們花在這些女人身上的錢也早就賺回來了,而且在這個時代裡,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卻多的是。只要肯花錢,就能再買一些回來。只是損耗畢竟是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