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冷卻,臉上卻還剩有一抹豔麗的紅,是那樣燦爛奪目,呂布靜靜地看著這張絕美的容顏,一動不動,臉上是寵愛無比的笑容。
千趕萬趕,還在谷外幾里地,我就絕望了,前方的河谷異常安靜,沒有喊殺聲,沒有戰鼓聲,那裡已經結束了戰鬥。我的手在發抖,心裡默默乞求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呂布和蓮彤不要死,哪怕是被蜀軍俘去也好。然而,一切希望在衝進河谷後都成了泡影,蜀軍已經退去,留給我們的只有滿地的屍體和雙擁在一起滿含笑容的身軀。
沒人說話,沒人痛哭,每個人的魂魄這一刻都被這幅景象凝固在當場,毫無知覺地看著呂布和蓮彤。半晌後,第一聲哀嚎從曹磊嘴裡迸發,他前撲的身體卻被死死咬住嘴唇的我拉住,心裡的悲憤無處發作,眼中有怒火,卻無半點淚,僅有的理智提醒自己,不能讓任何人破壞了呂布和蓮彤的寧靜。在周圍的魏軍將士的痛哭失聲中,我將曹磊緊緊擁進懷裡,面對呂布和蓮彤的遺體,心裡有一個聲音在怒吼:我發誓,此仇一定要報,法正,你等著,我要用你的人頭來為呂布夫婦舉行祭奠大禮。
悲痛和仇恨讓我遺忘了跟隨我們而來的赤兔,從看見呂布遺體的時候起,赤兔就在他周圍來往蹭著,嗚咽得聲音從它嘴裡輕輕撥出,在轉了幾圈後,它像是明白了主人已經死去,再也不能撫摸它了,它的眼中顯露出悲哀的神色,慢慢後退。就在我們收拾了悲憤地心情,小心翼翼整理呂布和蓮彤的遺體時,一聲刺穿心肺的悲鳴聲突然響起。我暗叫一聲不好,猛回頭看去,赤兔馬已揚蹄而起,一頭向不遠處的大樹撞去。等我們都回過神來,它已經倒在了血泊中,我的淚水奪眶而出,迴轉了頭不忍再看赤兔那怒睜著的雙眼,它最後的目光還戀戀不捨地保留著對主人的依戀。是呀,我早該想到,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幾十年的相輔相成,呂布和赤兔不是一般意義上的主人和戰馬,而是生死相隨、忠貞不渝的夥伴。人中呂布已逝去,馬中赤兔又怎肯獨活。
正卷 明爭暗鬥篇 第二百四十章 戰神現世(1)
蜀軍真的撤離了,他們安營地距離河谷也不算遠,我懷著一腔憤怒要去踏營,被曹休死死拽住了,他告訴我,探子說蜀軍的營盤井然有序,防禦工事很到位,我們的兵力少於對方,去突擊闖營,不是報仇,而是送死。雖然我很不甘心,但曹休比我理智,讓自己的親兵把我和曹磊強行帶回了沮城。
回到沮城,靈堂已經佈置妥當,全城的軍民都處於哀痛中。呂布和蓮彤擁抱的緊緊的,我們想把他們分開都辦不到,最後我們只能定製了一幅棺柩,把他們原樣放了進去。望著他們的遺容,我能感覺到他們發自內心的那種幸福,他們應該是死而無憾吧!從河谷中救回來的重傷士兵清醒後,將河谷中發生的一切都講述給我們聽。
當聽到呂布死前還在擔心我時,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痛哭失聲。從小沛開始,與呂布的每次交往一一從腦海裡閃過,想當初,我用盡心力保他性命並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張遼和高順,而呂布卻因為我的相幫而感激萬分,從恩人到朋友,我們之間經歷了那麼多,他知道了我就是擊敗他的戰神後,也沒有半點憤恨和不滿,相反,他還儘自己的能力幫助我。溫侯,此生是雲如有負於你。曹休他們想選地方安葬呂布夫妻,被我阻止,呂布心心向往的是回他的家鄉,回大草原,他是草原的兒子,蓮彤也是草原的明珠,我要在為他們報仇後,親自送他們回去。
在仇恨的烈火烘烤下,我只悲傷了兩天就去找曹休和姜敘,我要親自帶兵去挑戰蜀軍為溫侯報仇。曹休和姜敘不說話,也不搖頭,竟是沉默。我連說了幾遍,兩個人都不開口,我急了:“子烈,你們倒是說句話,行不行?”
曹休抬頭看著我淡淡地說:“我說不行你能聽嗎?你根本不是徵求我的意見,而是在命令